可他怎麼覺著倒像是早有預謀,就等著秦絲絲和舒妃往上撞呢!
看先前雲景昊的反應不像作假,應該並不知曉密室的事。
舒妃與太後也並不親近,連慈安宮都很少去,她又是從哪裏知道太後秘密的呢?
那個宮女也很奇怪,為何生死關頭也不見她把蘇清歡和舒妃供出來。
隻是象征性的一句求饒,別的什麼都沒說。
若不敢供出舒妃是怕她秋後算賬,那蘇清歡呢?
隻要隨便攀咬一句,今日之事便不會善了。是什麼能讓初顏這樣一個,在宮裏摸爬滾打數年的大宮女,對蘇清歡如此懼怕?
甚至唯恐避之不及,他沒看錯的話,從進門到死在密室,初顏甚至看都沒看蘇清歡一眼。
似乎在刻意回避什麼,那種感覺,仿佛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那麼短的時間裏,蘇清歡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雲千葉見他突然陷入沉默,想了想,提醒道:“走吧,去你府上。”
這裏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雲千葉深知密室那一幕對雲景軒的衝擊不小。
雖然雲景軒嘴上沒說,但雲千葉是最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此時的他最需要有人陪伴。
與雲景軒關係近點的就那麼幾個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雲景安太小,秦如風沉默,白子逸聒噪,都不是合適的人選。
算來算去,唯有雲千葉最合適。兩人最後並沒有去軒王府,而是隨便找了處人少的酒樓。
另一邊,秦相府。
舒雅苑。
碧樹環繞,鮮花遍地,鵝卵為徑,黛瓦粉牆,整個院落布置的極為雅致。
這裏本是秦母生前,專門為秦舒兒準備的院子,秦舒兒入宮為妃後,舒雅苑便成了秦絲絲的住處。
秦如風從府外回來,先去見了秦海,問清了事情的始末,而後便直奔這裏。
他過來的時候,秦絲絲正輕聲細語的安慰著自己的母親:“娘,你別難過了,姐姐隻是被禁足沒什麼的。”
“好端端的過個生辰,怎麼還惹出這個大亂子?”
秦夫人的臉上埋怨多過擔心,在她的眼裏,隻有秦絲絲才是她親生的女兒。
至於秦舒兒,不過是借她肚子給別人生的女兒。
尤其秦如風生母活著的時候,秦舒兒與自己的生母並不親近,她甚至隻喊秦母母親,對自己的生母隻喚聲姨娘。
當時的秦海隻是四品小官,後院隻有一妻一妾,而且秦母為人和善,因此管家並沒有那麼嚴苛。
別的府上規矩都是,庶子女一律要喚嫡母為母親,生母為姨娘。但秦府不同,庶子女是可以喚自己生母為娘。
可秦舒兒卻堅持,從來隻喚生母為姨娘,直到後來秦母離世,生母成了父親的續弦後才改口。
也因為這樣,秦舒兒與生母秦夫人並不那麼親近。至少跟秦絲絲是沒法比的。
“我想姐姐應該是遭人算計的。”
“怎會無緣無故被人算計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秦絲絲一臉無辜的搖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當真是不知情呢。
院中走廊下,秦如風看著這一幕,搭在石柱上的手緩緩收緊。
他從未想到,自己這個妹妹竟心思如此深沉,一邊算計著親姐,另一邊卻在生母麵前裝無辜,還有意無意的挑撥著姐姐與母親的關係。
什麼叫隻是被禁足?
今日是禁足,明日呢?
待太後清醒過來,焉能有舒妃的好果子吃?
畢竟這件事多多少少有她的參與,否則太後隱藏多年的秘密,怎會被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昊帝雖下了封口令,但秦海到底是沒有瞞自己的兒子,他也清楚以秦如風的性子,曉得輕重不會亂說。
況且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早晚會公之於眾。
私自毀壞先帝龍體,即便是太後也不能輕易脫罪。何況,太後極有可能是……謀害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