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蘇清歡將藥房收拾出來,把一應東西都備好,便打算讓紫熙去請雲景軒與雲景安兩兄弟過來。
出了藥房,正要去找紫熙,卻見雲景軒已經來了。
看到她,雲景軒卻有點猶豫,不知該怎麼開口。想了想,他問道:“解毒可否推遲一日?”
“為何?”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毒素在身體裏都停留一日,對安兒的損傷便多一分。
以雲景軒對安兒的在乎程度,應該比她更希望早日解毒才是。為何今日卻提這樣的要求?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今日宮中設宴為舒妃慶生。”
“哦,那你去便是。放心,我自當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弟弟。”
“不,我並不是懷疑你。”
雲景軒知道她是誤解自己的意思,忙你解釋道:“皇上讓我帶你一起進宮赴宴。”
“我?”
蘇清歡有些訝異,顯然有點想不明白昊帝的意圖。
在雲霖皇室眼中,自己頂多不過是個與軒王走的近一點的江湖女子,何時竟也能入得了他們的眼了?
等等,與軒王走得近?!
蘇清歡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症結所在,突然改變了注意:“好,我知道了。”
“你答應了?”
雲景軒本以為她會拒絕,畢竟以這段時間來的相處,看得出她是個不喜歡規矩的性子。
還以為皇宮那樣規矩森嚴的地方,她該是抗拒的。
雲景軒還正想著要怎麼說服她,卻不想蘇清歡竟這麼容易就答應,反倒讓他有些驚訝。
“嗯。”
直到蘇清歡轉身回了房間,雲景軒仍是有些懵懵的,他想好的說辭還沒用上,這就……完了。
紫熙從外麵回來,從他身邊經過,奇怪的瞅了雲景軒一眼,也進了蘇清歡所在的房間。
藥房,蘇清歡擺弄著台上的瓶瓶罐罐,既然無事,那邊再做一次試驗吧。
想著,拿起旁邊一個小瓶打開,將裏麵的紅色液體倒在特製的玻璃器皿中,這正是前兩日從雲景安身上采下的血。
隨後,又拿起幾個小瓶依次放進血樣裏,最後,取出一根銀針刺破手指,將自己的血也滴了進去。
看著器皿裏的血樣有了變化,心中把握又多了幾分。如她所料,自己的血確實對安兒的毒有效,隻不過,要想徹底解毒,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必須要更加精純的血。
“主子?”
紫熙一進來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下一驚,抬眼看過去,便見蘇清歡之前刺破的手指,滴答滴答的一直淌著血,已經在地板上彙成一小灘了。
“無事,又不會疼。”
當初她傷的太重,師傅為了救她無奈隻能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最後她的命雖保住了,卻也因此喪失了痛覺。且身上一旦出現傷口,便難以愈合。
這有點類似於現代的敗血症,但沒有痛覺的敗血症患者,一旦出血就是致命的。
沒有痛覺就發現不了傷口,而不知道受傷,血流失太多便會致命。這也是紫熙為什麼這麼緊張的原因。
看著紫熙慌忙的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蘇清歡卻陷入了沉思。
當初解毒的後遺症遠不止如此,解藥與毒藥在她體內相生相克,形成了新的毒,讓她擁有了百毒不侵的體質外,也會讓她每個月經曆一次生死。
為了不讓毒隨時發作給她,師兄給她配了藥,每日藥浴以便將毒性壓製在每月十五發作。
也隻有在毒發作時,她才會如常人一樣擁有痛覺,這也是她唯一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