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墜,暮色黃昏。
陳煒對山林不熟悉,隻能順著下山的路原路返回。
天色暗淡了下來,陳煒的視野漸漸看不前方景色,速度變得緩慢,沿著山路方向憑著記憶按圖索翼。
來到這個世界才剛剛幾個小時,陳煒卻感覺時間仿佛已經過了很久,剛擺脫困於荒山的迫境,之後趕山路要在天黑前下山,結果又碰到鬼子……
發生的一係列的事,讓陳煒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很是疲憊不堪。
陳煒緩緩行走在山上,緊握著手裏的刺刀步槍,用刺刀探著山路,走走停停,耳聽八方。
手裏的槍,給了陳煒安全感和上山的勇氣。
“喝!”
“啊!”
“殺!”
不知走了多久,約在半山腰處,
前方隱約傳來打鬥喊殺聲。
陳煒悄悄貓過去,躲在一個石頭後麵,探眼看去,正看見兩人在打鬥。
一把大砍刀,一把武士刀。
一名遊擊隊員,一個是日軍少佐。
兩人從岸上打到溪裏,鮮血染紅了溪水。又從溪中打到岸上,滿臉汙血,卻不管不顧,隻攻不守,刀刀致命,不死不休。
陳煒看了一陣,心中凜然。
卻也不敢貿然出現幫忙,這次倒不是懦弱,隻是他知道,縱然手裏有步槍刺刀,出去加入戰局也隻是添亂,給遊擊隊員製造負擔。
這兩人都是高手,他插不上手。
陳煒隻能將步槍上好膛,瞄準日本少佐,默默等待時機。
兩天從黃昏打到黑夜,兩人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般,借著月光,持續打鬥著。
終於,遊擊隊員一招踢中日軍少佐,日軍少佐傷勢爆發,一時不能站起。
遊擊隊員緊握大刀,一步步上前,俯視著眼前的仇人,國仇家恨湧上心頭,看著地上終於驚慌了的日軍少佐,緩緩抬起了手中大刀。
石頭後麵的陳煒默默鬆了口氣。
砰!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從側方突然出現一個鬼子,手裏劫持著一個小男孩,應該是山下村莊的孩童。
“況大哥,救我…”小男孩在鬼子手裏掙紮著,卻掙脫不出。
鬼子拖著小男孩來到遊擊隊員身前站住,將小男孩擋在身前,用手槍頂著小男孩的後背。
地上的日軍少佐殘忍的笑了笑,拄著武士刀緩緩做了起來。
“你要殺就殺我,別用孩子來威脅我。”
遊擊隊員無奈憤恨道。
“好!”
鬼子說完,卻直接開槍殺了小男孩,血花從小男孩胸前迸發,浸濕了衣衫。
小男孩緩緩倒下,沒了力氣喊救命,眼神漸漸暗淡,生命緩緩流逝。
遊擊隊員怒發衝冠,提到向鬼子衝去,鬼子抬手又是一槍,遊擊隊員中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刀甩出,紮進了鬼子心髒。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僅剩的日軍少佐站立起來,提著武士刀凶狠喊叫著,向中槍倒下的遊擊隊員衝去。
陳煒抬槍對準日軍少佐,猛地扣動扳機就是一槍。
然而因為第一次用槍,被後坐力頂的打了個空,沒有打中日軍少佐。
但是槍聲響起,還是嚇得日軍少佐停下了腳步。
陳煒從石頭後麵緩緩走出來,看了眼中槍倒地沒了聲息小男孩,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遊擊隊員,遊擊隊員此時艱難轉頭,也看到了陳煒。
四目相對,陳煒什麼也沒有說,遊擊隊員卻懂了眼前這個青年眼神中的意思:
交給我吧。
陳煒看著眼前的日軍少佐,麵無表情,手中步槍遙遙對準他,緩緩扣動扳機。
日軍少佐神色驚慌,轉身就要逃跑,一陣破空聲卻從他身後傳來,日軍少佐驚慌轉身,卻看見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人居然淩空踏步飛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