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穿好衣服, 到外麵藥店買了感冒藥退燒藥,又打包了一大份南瓜粥回來。
她坐在床邊,把陸緘搖醒。
陸緘慢慢睜開眼, 對上了蘇亦的視線。
“怎麼了?”
他的目光看起來有些飄,聲音聽起來更是低啞無力。
蘇亦扶著他坐起來, 在他身後塞了好幾個靠墊:“你發燒了,來, 先吃點東西,然後把藥吃了。”
陸緘身體好, 從小到大很少生病, 對於發燒感冒的感覺十分陌生。此時覺得呼吸急促,渾身發冷,骨頭酸脹,頭疼欲裂, 太他媽難受了。
蘇亦攪動碗裏的粥,舀起一勺遞到他唇邊:“仗著者自己年輕體壯就為所欲為,現在吃教訓了吧。”
聽著她的嘮叨, 陸緘乖乖地張嘴。
平日裏看著生龍活虎的男人, 此刻脆弱的像隻小綿羊, 蘇亦又氣又心疼。
吃了藥, 因為沒買到冰塊,蘇亦就把從超市買的冰礦泉水倒進水盆裏, 用毛巾打濕,敷到了他的額頭上。
涼意透過毛巾滲入皮膚, 陸緘渾身一顫,昏昏沉沉的腦袋似乎清醒了些。
因為頭疼,他現在根本沒法睡著,於是安安靜靜地躺著,看著蘇亦來回忙碌地置換毛巾,量體溫,給他倒水喝。
明明身體很難受,心裏卻靜謐又恬淡。甚至覺得如果每天都能這樣看著她圍著自己忙碌,哪怕再病重些也是值得的。
蘇亦站起身要去換水,卻被他火熱的手緊緊攥住,“別走。”
“我去倒水。”
陸緘抿著唇,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仿佛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她似的。
蘇亦隻得坐下。
陸緘像牛皮糖似的黏上來,將頭枕在她的腿上,麵朝她的小腹,手臂環上了她的細腰。
蘇亦:“……你躺好了睡。”
陸緘搖搖頭:“這樣舒服。”說完,還滿足地歎了口氣。
蘇亦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軟得要滴出水來。
看著男人倦意深深的臉,她一手覆上懷裏躬著的背脊,一手撫上他的額角,不輕不重地幫他按摩太陽穴。
她的手指柔軟微涼,力道適中,感冒藥的藥勁也上來了,陸緘的呼吸漸趨平穩。
外麵陽光充沛暖人,暮春的風從開了道縫的玻璃窗吹進來,帶來讓人陶然欲醉的暖意。靜謐的房間,隻聞兩人淺淺的呼吸聲,彼此相和。
*
連續多天的疲累如排山倒海般湧來,陸緘這一覺直睡到了天黑,才被手機的響聲吵醒。
他眯著眼,揉了揉眉心才坐起來接了視頻。
他頭發有點亂,出了一身汗熱度也退了下去,麵色變得蒼白,整個人看著有點虛弱。
擺潔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想歪了,“兒子,你雖然年輕精力旺盛,但凡事不能過度,知道嗎?你看看你這臉色,還有這黑眼圈!”
陸緘:“……”
“媽,我這是發燒了。”他無奈地解釋。
擺潔哦了一聲,“房事頻繁會導致腎虛,腎髒乃五髒之源,它虧虛了,身體抵抗力自然會下降,就容易感冒發燒。所以還是要節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媽媽給你買點補藥補補身體吧!”
陸緘:“……”他媽媽的腦回路真是清新別致。
“媽,我真的是工作太累了,昨天又熬了一個通宵才病的。”
接下來,就他是否腎虧這個話題,母子倆你來我往足足討論了五分鍾。
放下手機,陸緘掀開被子起床。他出了一身汗,T恤都濕透了,到浴室衝了個澡,吹幹頭發,換了身衣服才下樓來。
廚房裏有輕微的響動,他走過去就見蘇亦正在包餛飩。
聽到動靜,蘇亦放下手裏的麵皮,走過來,要摸他額頭,剛抬手瞥見手上的麵粉,於是說:“你頭低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