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林映森,心裏很彷徨。與林映森在一起是快樂的事、但是在林映森的身上便便罩著阿雨的影子,使她不能放飛心情走向林映森。愛與喜歡是不同的概念,但是你要把它分開卻很不容易。在白紙上作色隨意、去色難!阿雨在心中就是這樣的位置!他的影子是一輩子都難以消退出去,江溶雪沒有讓無奈的歎息歎出聲來。
林映森走到江溶雪的身邊,湊到江溶雪的麵前,閃動著機靈的大眼睛問:“你怎麼啦?我看你好像有些不高興: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不順心的事?”
“沒有,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問這樣的話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心事!”江溶雪斷然拒絕了林映森關切的問話。
“好的!我都聽你的!希望你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高興。我好不容易把你們請到這裏,既然給了麵子,那就徹底的放鬆自己,所有的不高興都扔到夜色裏去。”
“你就不能做一次沉默者!所要有的話要放到該說的時候說。現在是要陪李叔叔、周老師怎麼樣解閑的時候!”展春輝拉著江溶雪的手走到周水源麵前說:“周老師你的舞蹈跳得很好,在學校的時候你沒有功夫叫我們跳:現在這個機會多麼好!你就教我們跳舞好不好?”
“在這裏能行嗎?”周水源顯得有些靦腆。
“周老師沒有問題,李叔叔又不是外人!他也是個很活潑的人,他一定會與我們一起跟你學的!”展春輝俏皮的拉著周水源的手走到屋子中間。
“周老師還會跳舞?真是多才多藝、我就是想學跳舞,可惜沒有找到老師!”李秘書眉飛色舞地拉著周水源的手說:“機關裏搞活動,我就是個白癡!歌不會唱、舞不會跳。想不到今天晚上我無意中找到了老師,真的很幸運!”
“李叔叔,你還不知道,周老師不但舞跳得好!演話劇的本領也是一流的!他與裴阿雨表演的‘哈姆雷特’無人不為之喝彩!”展春輝興高采烈的向李秘書誇獎周水源。
“那就再好不過!江書記、林市長最喜歡話劇、還有詩朗頌,下次有活動時我就請你們來!”李秘書顯得特別興奮,他催促著周水源說:“周老師、請你露一手讓我們欣賞!”
周水源沒有推卻、沒有音樂,也沒有燈光!隻有周水源仙鶴翩躚、飛鷹穿林的身姿!他沒有覺得自己是在跳舞;而是在彈撥自己的心緒,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失重騰飛的境界,一片片流動的雲帶走他心裏的寄托、夢幻、抽盡了現實生活裏所有的溫度!讓人看到的那不是一個舞者;是一個從軀體裏飄逸出來的靈魂!
展春輝看得淚水止不住流下來。她還是克製住自己沒有去擁抱周水源。
林映森目不轉睛,片刻才說:”周老師我真的想說,我愛你:這是超脫世俗的愛!你的存在可以模糊了這個世界。
“周老師你太出色了!如果你不是一個老師,是一個舞者;舞台上的你一定光芒四射!”李秘書伸出大拇指,不住的誇獎;“這樣隨心所欲的舞,我是第一次看到!美呀!為什麼我到現在才認識你、太遲了!”
江溶雪看到的是:阿雨就在周水源的身邊、那是一個更加孤獨的鷹!他是一顆剝落了高貴母體的種子!他沒有前途之門可以邁進。將會在一片空廣的天際裏,沒有目的地尋求安身之地。他會永久沒有方向的飄、飛、沒有選擇的權利!他會被疲憊牢牢的籠罩、桎梏著!她真的不希望阿雨永久的停在一個地方!因為她沒有這個能力去耕耘阿雨的心田。她現在就是希望阿雨永遠向天空飛去!
江溶雪此時的心情凝重,覺得現在不應該想得這樣多!但是每一個時候卻無法放棄阿雨的影子。她知道自己與爸爸在這個城市裏的能力!可惜麵對阿雨的特殊情況,麵前的路是蒼白沒有色彩的。
“周老師我看了你的舞蹈,你真是了不起!我們無法學到你這樣的境界。我看過許多的舞蹈,能打動我心靈的不多!你的舞與裴阿雨的笛聲都是在詩化的境界裏遊曳!”
江溶雪這番話的潛意,除了李秘書以外,誰都明白她的意思。
“裴阿雨是誰?他的笛聲與周老師的舞是你們校園裏的雙峰奇秀?”李秘書的興趣很高。
“李叔叔你沒有聽過裴阿雨吹的長笛,那可是很妙的!就像神仙吹的一樣。”展春輝當然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向李秘書介紹阿雨。她必須要感謝江溶雪對自己的幫助。
“我還不知道這些讓人興奮的事;校園裏有這樣的人才真好!‘晨光’中學本來就是我市的一張名片;學校裏有各方麵的人才;就像湖水上麵有豐盛的荷花、動人的睡蓮、靈秀的白鷺、如雲的垂柳!那是多麼誘人的畫麵。學校不是單一讀書的地方,應該是群星閃耀的地方!小江!你這位學生會主席,擁有這些人才、多麼快樂。下次學校裏有活動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李秘書的話禮貌有加。
“我們有的時候是想請你呢!就是怕你的事多,沒有功夫!”江溶雪笑著說。
“這有什麼問題,我去你們那裏也可以說是工作!”李秘書用委婉的聲調,爽朗的笑聲極力調和著這幾個年輕人愉悅的情緒!
林映森沒有因為江溶雪當阿雨不在場的情況下,還不失時機的抬舉他而生氣。相反他也說了阿雨的許多好處!他還明確告訴李秘書與阿雨是好朋友,非常羨慕阿雨的才華。還說雖然莊主任不喜歡他;自己也沒有受莊主任的影響、左右自己對阿雨的看法。他甚至告訴李秘書,盡管對阿雨有不同的看法,但是絕對不會影響二人的友誼。
林映森在公開場合的表現都非常成熟。他深深知道有江溶雪在場;自己的點點滴滴都要注意,不能讓她對自己有反感。她是自己一身追求的符號,人生有許多的事可以不與探索。唯有這個符號她哪怕是一道閃電,即使粉身碎骨,也不願意離開。
林映森灑脫的對李秘書說:“李叔叔,你要是不在市政府裏工作,就憑你今天晚上的熱情,我真的不想叫你李叔叔,我想叫你大哥哥。周老師是我的老師,但是我一直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我希望生活裏有你這樣的人做哥哥;周老師是外地人,可能與我們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同!難免在學校裏有人看不慣他,人為的給他製造麻煩。我請李哥哥在今後方便的時候,與我們多多聯係,相互照顧一下周老師,我這個要求還算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