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爺子把問題分析得麵麵俱到,章太太覺得很有道理,章啟弘本來就不是那種報複心很重的人,聽爺爺這一說,心裏的氣也消去了一大半。他最不放心的還是阿雨。
“爺爺我無所謂,就是覺得裴阿雨好可憐,一個人孤零零的從寧江來到春城。住在人家家裏看人家的眼色,在學校裏又受到莊蝶燕的欺負,那樣好的一個人,我就幫不了他!想起他心裏就難受!”
“弘兒心腸真好!心裏也不要難受,我會到範爺爺家裏去看看他!叫他們對人家小孩好一點。人家要是沒有難外,誰肯將自己的骨肉放在人家。那樣一個風華出色的人,摟在懷裏還疼不過來。誰肯丟在人家家裏。你能幫他多少就多少!”老爺子安慰章啟弘。
“阿雨還是很有骨氣的人,他不願意接受人的幫助!那次我在街上碰到他,知道他需要錢,把一隻名表去換錢,差點被舊貨行的老板把表訛了去!我給了他一些錢。他說什麼也不肯要,一定要把那隻表放在我這裏,才肯收下我的錢!爺爺你沒有看到他在範爺爺過什麼日子?範文雄對阿雨就像烏雞眼。,一點都不把他當回事!我真想讓阿雨住到我家來。”
“不是你要人家住來,就可以住過來!他要是願意,別說是阿雨一個人,十個八個又算什麼?世上的事就是難!你要做好事也不容易!阿雨是範家的親戚!他住進我家,範家人的麵子往哪裏放!這是拆了範家人的麵子!連一個親戚家的小孩都容不下,他們在社會上還要走嗎?”
“爺爺說的話很在理!”
“你以後就盡力的幫助他,那隻表你就留在身邊,等到他離開春城的時候,再把表給他!”
“我知道了謝謝爺爺!你還是要去範爺爺家,你與範爺爺是老同學,多多幫助他家,他們就會對阿雨好一些,爺爺你說是不是?”
“弘兒的心這樣好!爺爺心裏也很寬慰,我們家沉寂多年,現在越來越好,還有你的一份好德性呢!”老爺子看著章啟弘那張容光煥發,氣度不凡的臉,忍不住捧住他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口理著他的頭發:“弘兒,爺爺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長成一個讓人羨慕的小夥子。我會把你心中的委屈一點點地抹去!這個家裏的一切東西,還有你爸爸在海外的財產全都是你的。你願意怎樣擺布就這樣擺布,爺爺不會問你一個字!你隻要過得高興,用錢算什麼!”
“謝謝好爺爺!”章啟弘緊緊地抱住爺爺的腰:“爺爺.你就像我的朋友,我心裏的話都可以對你說!你們辛辛苦苦操理這個家,還不都是為了我!我長大到這樣大,一直都在用你們的錢,我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沒有什麼不安!我們掙錢不給你用,還去給誰用?”章太太輕輕地拍著兒子的後背說:“你用家裏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爸爸、媽媽忙的錢就是給你的!我和你爸爸對你還是心裏有愧!你小的時候在鄉下的事,還有從晨光中學回家的事,包括這一次莊蝶燕打你的事,我一想起心裏就很疼!兒子的磨難太重!你長到這樣大,家裏的人沒有碰你一個手指頭。那個東西竟然在公開場合打你!我!”章太太難過得說不下去!
“媽媽你不要提那些話,我心裏非常害怕那些事!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和那些人生活在一起!
“高高興興的時候,說那些話做什麼?你就是不說,我也會把那些事處理好!那件事分明就是他家設的圈套。我們該理論的時候還是要理論!不能一味的就是給錢!他們這些人依著偶占著的親戚關係,看上我家的錢,存心訛我們。手段那樣下濺,想起來真讓人惡心!項著個親戚的名,你就是要錢,我們又不是刻薄之人。非要用那種方法不可?人心真是難測!”
“這張粘在身上的膏藥,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揭得去!”章太太的話帶著深深的埋怨,幾年了,戳在心裏的刺怎麼也拔不出。
“今天是我們高興的日子,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沒有邁不過去的檻!”
“爺爺,媽媽你們一定要把這件事盡快了結,我一想到這些事心就懸著!頭就發漲!它就像一個鬼緾著我!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那樣的事!我什麼也不懂!”章啟弘說到傷心事,渾身忍不住簌簌發抖。
“弘兒不要怕!爺爺不是以前的爺爺!不說這些話!爺爺不把這件事處理好,我在這春城沒有價值!”
快樂的人家都有掩藏著的不痛快!這份不痛快外人永遠看不見、摸不著、摔不掉!那是長在背後的頑癬,手抓不著,藥搽不好,就是讓你在公眾麵前難以開口言說。章啟弘不幸的往事,誰能給個公正的答案?就目前這樣的狀況,章家人再有能力,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