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隻有短短幾十載,而鬼卻能存活幾百上千年。將離不來我不怪他,畢竟我是一個多麼糟糕的人啊,怎麼能強求人家喜歡自己呢。況且就算是普通人之間的戀愛都有分分合合,我和他什麼名分都沒有。
回到學校的時候,我看到白子瀟捧著一束玫瑰站在宿舍樓底下。小雨灑落在他的肩膀上,發絲間。白子瀟對著我笑了笑,伸出手來。
我甩甩腦袋,把將離的臉拋到九霄雲外,對著白子瀟伸出的手搭了上去。
“你剛剛去哪了,我站在這裏被人家當成神經病。”白子瀟似是責怪地看著我道。
我告訴他,剛剛我去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決定。白子瀟沒有問我做了什麼決定,而是把玫瑰花塞到我手上,拉著我道:“走,我們去新開的遊樂園玩。聽說那裏的大轉盤非常刺激。”
我連忙做出害怕的模樣,問他我能不能在下麵看著。白子瀟含笑不語,把車開到遊樂場門口。他忽然從駕駛座湊過來,我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好聞的花香。
一頂奶紅色的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白子瀟也給自己戴上了一頂藍色的帽子。
遊樂園裏到處都是歡樂的氣氛,淅瀝的小雨絲毫對裏麵的人沒有影響。白子瀟拉著我從海盜船坐到過山車,再到大轉盤。在騰空的時候,我眯起眼睛看向這整個遊樂園,心裏麵有個東西在發芽。
等從大轉盤下來後,我的腿都是軟的。白子瀟讓我在椅子上等著,自己蹭蹭跑去買冰淇淋了。聽說這個遊樂園的冰淇淋很好吃。
百無聊賴地晃著腿,我剛剛打開手機準備給曲洋洋發個短信的時候,突然尖叫聲從過山車那邊傳來。我站起來一看,有很多人都站在過山車旁邊,捂著嘴尖叫。
我顧不上等白子瀟了,湊過去看。隻看到一個男生摔在地上,腦袋四分五裂。白花花的腦漿順著地麵上的紋路向外蔓延。
我拉過一個目瞪口呆的大娘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生怎麼了。”
那大娘顫抖著嘴唇告訴我,剛才過山車在轉最後一個圈的時候,男生頭朝下,不知道是安全帶沒係好還是怎麼樣,摔了下來。像是一顆球一樣,撞了好幾次才落下來。
毫無疑問,這個男生死了。我靜靜地站在不遠處,他所坐的那列過山車剛剛停下。車上的乘客七嘴八舌地說著。
遊樂場的保安來的很快,將那墜落的男生圍成一圈,掏出電棍想要把圍觀的人趕走。
隻是電棒而已,哪裏能恐嚇到這些好奇心嚴重的圍觀者呢。很快遊樂園的大廣播裏發出通知,因為緊急情況所有騰空的娛樂項目全部停止,海盜船,雲霄飛車,蹦極,大轉盤...
就連摩天輪也停下了,隻有旋轉木馬這些繼續可以遊玩。遊客因為無事可做,四處打聽後漸漸朝過山車這邊圍攏起來。
我在人群中尋找著白子瀟的蹤跡,可是他買個冰淇淋竟然這麼久,人越來越多,我踮著腳都隻能看到烏壓壓的人群。
一個小孩子因為好奇,不顧家長的阻攔在人群中穿梭,不小心將我撞了一下,額頭磕到了欄杆上。也因為這一下,我和死去那男生的距離拉近了。
近距離看到白花花的腦漿,我剛剛吃下的麵差點吐了出來。一雙溫暖的大手在我要暈倒的時候,一把拉住了我,往人群外扯。我隨著那力道離開人群,才看到白子瀟那焦急的臉。
“怎麼了?”我看到白子瀟一直盯著我看,忍不住摸了摸我的臉問道。
“你就不能乖乖坐著等我嗎,你知道剛才我聽說有人從過山車摔死了,我還以為是你!”白子瀟拉著我的手焦急地說著,那語氣不似作偽。
我隻好連連道歉,我問他:“坐過山車是真的會掉下來嗎?隻因為不係安全帶?”
白子瀟摸了摸我的腦袋,對我道:“高中物理沒學好?過山車是有一個慣性的,即使不係安全帶也沒事。那個男生在正常情況下想要掉下來都難。”
“那他怎麼摔下來死了。”我抖了抖身體,接過白子瀟遞來的冰淇淋,上麵白花花的奶油讓我想起了剛才那男生的腦漿,立刻當成燙手山芋丟了出去。
對我的舉動白子瀟沒有說什麼,而是拉著我來到比較高的站台去,這裏視野開拓,正好將過山車附近的全景都看到。他指了指那個男生的屍體,告訴我,男生死了之後居然是沒有魂魄的。
看看他周圍還環繞著屍氣,所以這個男生的死不是因為意外事故,而是有人故意這麼做。
我點點頭,自從將離帶著佛牌走後,最近的我似乎看不到這些鬼鬼怪怪的東西了。既然是被害的,那害他的人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白子瀟告訴我,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裏,其實有很多懷著不良居心的道士或者邪修。對於邪修來說,死者的靈魂在死之前受盡折磨,死者的魂魄才有用。而對道士來說,隻要是魂魄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