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就是拋屍人,按照村民對他身體狀況的描述,如果我們貿然將人給拘留了,如果他在拘留的過程中出現任何情況,我們是要負全部責任的。”
趙言成皺了皺眉頭:“而且按照村民的說法,這盧景山似乎是個絕世的好男人。”
古時七:“為什麼這麼說。”
趙言成:“如果有一個人突然生病,那麼是不是大家都會覺得奇怪?”
唐雲:“這個是當然的啊。”
趙言成:“但是沒有人會覺得盧景山的突然生病奇怪,因為他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是整個村都知道的事情,並且因為盧景山割腎救妻的事情,他成了遠近聞名的好男人,村子裏的人還經常在大事小事上幫他一把。”
唐雲:“割腎救妻?”
趙言成點了點頭:“盧景山的家中現在隻有他和一個十五歲的女兒,妻子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掉了,他的兒子也是個狠心的人,自從初中畢業出去外麵打工,就不怎麼聯係家裏了,最近兩三年更是沒有回家看過,也沒有給家裏寄過一分錢。”
“十多年前盧景山生病的妻子需要換腎,他把自己的腎換給了妻子,所以從那以後他的身體就一直很不好,經常生病,也幹不了重活,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靠其他人的幫助救濟在生活。”
上官羽今天下午的時候看到了盧景山的女兒,小小的一個,已經十五歲了看起來還沒別人家十二三歲的孩子高,長的也很瘦弱,還要幹那些農活,挑水砍豬草喂豬,做完了這些還要回家照顧生病的父親。
上官羽感歎了一句:“他女兒挺可憐的。”
那孩子聽說學習成績很不錯,今年初三畢業了,她其實考上了鎮裏的一所高中,但是因為要照顧父親,所以就放棄了去上學。
村口的大媽是這樣說的:“雖然說那娃兒可惜了一點,但是她老子說的也沒錯,女孩子讀那麼多的書有什麼用啊,到後麵還不是要嫁人的,還不如找個廠子做一下,還能賺點錢補貼家裏。”
“她老子當年為了救她媽身體都成這樣了,這娃娃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就是她那個哥哥一點都不孝順,沒良心的白眼狼,出去了就不知道要回來。”
陶月從聽到那個村口大媽的描述就開始皺著眉頭:“就是因為這些思想,那些女孩子才會過的這麼的不好,女孩讀書就沒用嗎,她們人生最大的意義就是嫁人了?”
趙言成安撫道:“當然不是,男女都一樣。”
趙言成繼續說道:“對於我們來說自然是覺得不管男女都應該好好讀書,但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啊,對於這個家庭來說,也許盧小桃放棄讀書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說要是她繼續讀書,她讀書的錢哪裏來啊?她去讀書了,家裏的事情誰來做?誰來照顧她生病的父親?我們未處於他們的處境,所以對於他們的選擇也無法多說些什麼。”
古時七看了趙言成一眼。
他在共情。
但是
古時七:“可憐的人一樣會犯罪。”
趙言成笑了笑:“放心,已經讓人盯著了。”
農家飯說不上好吃也說不上難吃,隻是大家都沒什麼吃飯的心思,草草的吃完了飯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等明天的指紋比對結果出來,如果相同,就會第一時間將盧景山給抓起來。
小旅館雖然簡陋,但因為身處農村占地麵積頗大,老板娘頗有情調的在後麵弄了個小花園。
那裏還有個小秋千。
古時七坐在秋千上,霍軒幫她推秋千。
老板娘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笑了笑感歎道:“年輕真好,要是我家那個年輕的時候能有你們一半的浪漫,那就不至於我現在想找點東西來回憶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