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是下午,案發現場是市區外的一片還未開發的郊區,離刑偵局有些距離,一個小時的車程,等他們趕過去之後天差不多已經黑了,附近轄區的警察封鎖了犯罪現場,正等在那裏。
眼前是一片湖,死者的屍體就在靠近湖麵的草地上,死者全身赤裸,身上都是腫塊傷痕,渾身紅腫青紫,仔細看的話身上有一個個的小血洞,看上去應該是被釘子之類的尖銳物品刺進去的。
他的頭發被用火燒焦了一半,皮膚也被灼燒了一大塊,一樣被火燒過的還有他□□的毛發,死者整個屍體看上去十分的恐怖,如果他身上的這些傷痕是凶手在他死前做的的話,可以想象他的痛苦,死者的眼睛睜大瞪著。
看上去有幾分死不瞑目的感覺。
在拍好了案發現場的照片之後,霍軒將死者的眼睛合上了。
誰和他有這麼大的仇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下雨了,今天也下了一天的雨,地上十分泥濘,大雨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了困難。
霍軒圍著屍體轉了兩圈:“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附近有監控嗎?誰先發現的死者?”
“這附近沒有監控,是一對來這裏玩的情侶,閑情逸致今天準備過來這裏釣魚,結果就撞見死人了,現在人都要嚇傻了。”
霍軒:“人在哪裏?”
民警:“在附近的農家樂那邊,這附近就這一家可以住宿,其他的都是居民房,房子之間隔得挺遠,在霍隊你們來之前,我們調查過一遍了,死者是三天前來這裏的,就住在那家農家樂裏麵。”
古時七皺眉:“我們兩天前就已經發布了逮捕令,這些人不知道嗎,為什麼還會讓他住進去?”
皮膚黑黑民警撓了撓頭:“農村人,也不怎麼關心新聞,消息比較慢,沒注意那些東西。”
古時七站在屍體旁邊看著屍體,屍體離湖不過兩三米的距離,為什麼凶手不直接把屍體扔到湖裏,這樣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他是故意要暴露屍體的,為什麼?
“古時七你過來。”霍軒順著屍體的方向,對周圍的環境進行了一番勘察,他緊盯著地麵,不放過一草一木。
古時七走了過去:“怎麼了霍隊長?”
“拿個物證袋,把這塊土鏟起來。”霍軒命令道。
古時七盯著那塊土看了半天,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她忍不住問道:“霍隊長,這個有什麼特別的嗎?”
霍軒言簡意賅:“上麵有血跡。”
古時七再一次盯了半天,看不出來哪裏有血跡,也不知道霍軒是哪裏看出來的。
現場的勘察基本上完成了,現在是在走回農家樂的路上,霍軒看了一眼古時七,這小孩確實是有天賦,在一些方麵敏銳的他都覺得驚訝,但是她缺乏經驗,太稚嫩。
整天看著那些心理學心理犯罪變態犯罪的書,是對凶手的心理是掌握的比較好,但是現實不像電視劇的偵探案子,都是加工過的藝術和思維遊戲。
光知道凶手是怎麼想的不夠,還要抓住他,光抓住他也不夠,還要有足夠的證據定罪。
下雨天,路不好走,霍軒邁的步子又大,古時七隻能一直小跑跟著他,而她腦子裏還一直在想著事情。
發現那塊土壤有血跡,也許是霍軒的嗅覺比一般人要敏銳,所以能夠聞到那裏麵的血腥味來解釋,普通人在檢驗血痕的時候可以用魯米諾和血紅蛋白和過氧化物酶中的血紅素發生反應所顯示藍綠色的熒光來發現血跡。
在有工具的狀態下所有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古時七盡管對霍軒能夠光看光聞就能發現那塊土壤有血跡很是佩服,但是也沒有很好奇。
讓她好奇的是霍軒僅憑一塊石頭後麵撿起了一小節煙頭就判斷出了那裏曾經有一個人長時間蹲守,如果那人是凶手的話,那麼他的作案情緒不緊張並且思維縝密很可能有犯罪前科。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全神貫注想著煙頭的事情,古時七沒注意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麵摔去。
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她落入了一個堅硬但是溫暖的懷抱,古時七的鼻頭有點發酸,不是感動的,是被磕到的,霍隊長胸肌好像挺發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