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掌和膝蓋撐在地上,摩擦得生疼。
忽然,一顆水珠落在我的背上。
帶著霍行雲的餘溫。
我心裏一驚。
緊接著,更多水珠一滴一滴落下來,砸在我傷痕累累的背上。
我突然忘了言語。
是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願意相信:十年前的舊事,是真的。
我心裏愧疚,又放不下父母,隻能咬牙忍著。
當一切終於結束,他把我關進靈堂隔壁的房間。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了。”昏暗的光線裏,霍行雲居高臨下的盯著我,“明天早上九點,你準時去太陽島報道!”
我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
太陽島是夜總會。
他居然要我去夜總會!
霍行雲看穿我的害怕似的,高高在上的嘲諷:“沈大小姐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治好了精神病,家道淪落不得不淪落風塵,真是個絕佳的噱頭!沈夢,你一定會成為太陽島最紅的頭牌!”
他說到做到,我成了包房公主。
我的身世,我的年輕、美貌,以及霍行雲的大力宣傳
果然讓我在短時間內成了太陽島最紅的姑娘。
白天,我陪吃陪喝陪聊陪唱,千方百計哄客人開心,稍一懈怠就會挨罵。
晚上,我是霍行雲的床伴,在那套牢籠般的別墅,他一次次,不知疲倦的要我。
我有時候想,幹脆讓客人真碰了我算了:為什麼我要被霍行雲百般羞辱,還要去滿足他的占有欲?
可我不想用懲罰自己來報複他。
我咬牙忍著,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在拿到父母的骨灰之前,我沒有資格反抗,即使他讓我吃屎,我也要笑著說一句真好吃。
我卻沒想到,半個月後,會再見到樊少卿。
他一身白色西裝,翩翩公子的模樣,看向我的眼神是哀傷的。
“夢夢,你受苦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幾乎忘記了呼吸。
“你你怎麼來了?”我死死的咬著唇。
“對不起,我來晚了!”樊少卿長臂一撈,便將我撈到了懷裏,他哽咽著,“對不起,這幾個月我一直很忙”
我想抱他,可事實上,我拚命地掙開他的懷抱。
樊少卿是我青梅竹馬的初戀,半年前他出國做交換生,我們約好暫別一年。
“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抹走眼淚轉過身,“樊少卿,你走吧!快走!”
“我不走!”他用力將我圈進懷裏!
我剛要掙紮,包房的門就被撞開了。
我恐懼的回過頭,卻看到暗啞的光線裏,霍行雲麵無表情的臉,冷漠得如同大火連天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