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遲響勢不可擋殺上來,後邊還有那一個百步穿楊的變態家夥跟著。要是有人出來主持指揮抵擋,情況就會大大不同,但是,眼前的這個情況,就算是主帥的副手,也是不敢輕易出來主持。位置高了,顧慮也就多了,主帥受傷,生死不明,作為副手,你不趕緊查看主帥的傷情,是不是有別的想法啊?即便是打贏了,可以說是照顧戰局,但是,主帥的親信會怎麼想?如果主帥事前交代的話,那無話可說,而現在是主帥事前並沒有交代,即便是在牙圖溫那裏能夠說得過去,但是麥加和他的親信這裏可就是不好交代了。在一個軍隊裏混的,有時候彼此間的關係比戰局更為重要。打仗失敗了,隻要是有人求情,大不了受一頓訓斥,就會不了了之。但要是人緣臭的話,那你就得一輩子祈禱打勝仗,否則,僅僅是一次失敗,有人說壞話的話,那可就倒黴了。
這位副手眼見再不下決定的話,那一個如入無人之境的猛人就要殺到近前了,這位副手也是推太極的高手,大聲叫道:“保護主帥,先行撤離。”雖然是說著,但是並沒有動作,而是看著麥加的眾將。
麥加的親信們先是一怔,然後馬上明白了,這個老狐狸是想拽上大家一起頂缸,有什麼事情,好大家一起扛。這些將觀眾也不乏勇猛的人才,但是,主帥的生死不明,讓他們也是心懷對那些大順國戰士的敬畏。誰敢站出來挑頭?那可是要冒著即使是勇敢戰鬥,都可能被自己人殺頭的罪過。看看李遲響凶狠的樣子,這些家夥心照不宣,齊聲高喊:“保護主帥,先行撤離。”
既然大家心裏都是有這樣的“想法”,那麼,行動起來就是方便了。
副手這個時候也是有了當機立斷的能力了。既然是大家都這麼說,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就是順應大多數人的意願,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發出。什麼人負責保護大帥撤離,什麼人負責收攏部隊,脫離跟大順國戰士的接觸,什麼人負責殿後,阻敵追擊,眾將這個時候也不管什麼其他的了,隻要是有人說話,照做就是了。
看著圖羅人有條不紊指揮撤退,謝無雙馬上製止了還想追擊的李遲響:“老李,別追了,千總和羅揚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現在,他們還在戰鬥當中,這樣,你領一些人接應羅揚,我領一些人接應千總。”
李遲響答應一聲,等到領人的時候,才發現整個的騎兵僅剩下四十人了,這一個衝鋒下來,六十騎兵兄弟命歸沙場!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遲響和謝無雙一人帶領二十個騎兵,分頭去找魏大鵬和羅揚去了。
魏大鵬被一名圖羅長矛手在肩膀上刺個對穿,險險暈過去,好在自家的兄弟看到這樣的情況,殺退了圖羅戰士,也跟著羅揚一樣,將魏大鵬護在中心,成一個圓圈的戰陣,苦苦掙紮。
穆雄一直跟在魏大鵬的身邊,看到這個樣子,抽抽搭搭在那裏哭泣。魏大鵬被穿透身體的長矛還呆在身上,誰也不敢拔,這要是拔出來,止不住血的話,魏大鵬可就交代在這裏了。因而,一直就是這個樣子。
魏大鵬臉色慘白,看看哭泣的穆雄,心裏也是淒涼,想要伸手,卻是牽動傷口一陣劇痛,臉上的汗珠子劈裏啪啦往下淌。魏大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大雄不哭,哥哥沒有事情。你隻要是不哭,哥哥身上就不疼,你要是哭的話,哥哥可就疼得厲害。”
穆雄聽了這話,馬上,抹了一下眼睛,緊緊咬住嘴唇,渾身哆嗦看著魏大鵬。魏大鵬咬牙說道:“對了,這才是乖孩子,你看,哥哥身上已經覺得不疼了。”
包圍圈越來越小,雖然兄弟們還在拚死抵抗,但是,人數上的優勢可不是能夠通過戰鬥意誌來抵消的。越來越多的兄弟們倒在血泊當中。
魏大鵬咬牙端坐,看看還在身邊的小犢子,說道:“來,小犢子,把我身上的這根刺拔出來。”
小犢子看看順著槍杆流淌的鮮血,渾身哆嗦搖搖頭,半響說道:“千總,你別這樣,你再堅持一下,兄弟們就是死,也會堅持到謝大人和李大人來到,那一個時候,他們會有辦法的。你這一拔,咱們這些弟兄,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魏大鵬幾乎哆嗦到一團了,“小犢子,可能是沒有那一個情況了,來,拔出來,我要跟兄弟們一起戰死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