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然心情忽然變得很好,“什麼條件?”
她舉起白皙的手臂,輕輕晃了晃戴著的雙魚銜環,臉色微微發白。
“我可以保證時刻待在你身邊,就是能不能把這個解開,我覺得,它好像一條狗鏈子。”
李宵然臉色驀地一變,似笑非笑,“狗鏈子?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狗鏈子可以讓本座保證你的安危。”
說到這,他忽然頓了頓,凝視著她的眼睛,眼中帶著幾分探究。
“說到這,本座想起來,你之前被那個叫做陳若芸的陰煞勾走意識,卻沒受到任何傷害,他將你的意識引到哪裏去了?又做了什麼?”
大魔王居然這麼敏銳……
李蜜芽眼睫微動,卻鼓起勇氣與他對視,“我看到了不世珠裏麵的世界。”
“哦?”他頗為感興趣,“那你都看到了什麼?”
她半真半假道:“看到了海上扶桑樹,一個肉胎從扶桑樹上墜落,又被巨蚌一口吞下,潛入了海水中。”
她不想讓大魔王知道另一個肉胎的存在。
她反正是異世界的人,隻是偶然穿書,說到底,這裏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那個肉胎就是本座,對不對?”李宵然眼裏仿佛墨色凝聚,黑漆漆一片,“所以,本座是從扶桑樹裏麵誕生的。”
李蜜芽輕輕點了點頭。
他鬆開了抵在她下頜處的手指,輕輕笑了起來,“那還真是有趣的緊,不過,既然是關於本座誕生的畫麵,那個陳若芸為什麼要讓你看到這一切呢?”
李蜜芽的手下意識揪了揪披帛,垂著頭道:“可能是想要我害怕你吧。”
說到這,她腦中本來淩亂的思緒開始變得清晰。
大魔王固然喜怒無常,可好端端的,他為什麼就用斷腸蠱威脅她?
就好像,料定了她想要從他身邊逃走似的。
還有,她昏迷之時,陳若芸說要教她驅使魔神,她沒有同意,陳若芸便威脅她,會永遠將她困在不世珠裏麵。
可接著,大魔王出手逼得陳若芸將她放回來了,她馬上就蘇醒,安然無恙。
再然後,就有了剛才大魔王威脅自己的那一幕,顯然是陳若芸說了或者做了什麼。
她抬頭看他,明眸如星,“對了,他還告訴我說,你是什麼很厲害的魔神。”
李宵然不屑地笑了起來,“魔神?難道不是所謂的天魔之體嗎?”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可是對我來說都一樣。”
李宵然一怔,眼中竟然帶著些許緊張和期望,“為什麼都一樣?”
李蜜芽忽然覺得,別看大魔王這麼囂張,其實他一直都渴望不被當做異類吧。
她忽然笑了起來:“因為我不會害怕埃”
她又晃了晃雙魚銜環,繼續道:“我知道自己太弱了,你想要保護我,我保證時時刻刻跟著你,這個雙魚銜環有沒有都一樣。”
“花言巧語。”他眼裏不屑,默默別過臉,唇卻微微勾著,又問道:“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她足尖戳著地麵,歎了一口氣,“好吧,那我換一個。”
李宵然視線落在少女半露的羅襪,他莫名想起那日,她掀起裙擺,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腿,比他珍藏的羊脂玉還要漂亮。
他又移開視線。
他覺得自己很矛盾,對她,似乎總想使壞,可又很喜歡看著她朝著自己笑。
他想要讓自己不那麼在意她,隻是一個玩物罷了,可是又覺得她是自己的,就算是玩物也不能夠被別人搶走。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從未有過的患得患失。
李蜜芽早就知道他不會同意給她解下雙魚銜環,不過,先提一個不容易的條件,退而求次的那個就不容易被拒絕。
她道:“我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叫你幹爹了,你比我還小一歲,我這樣叫你好奇怪。”
她心裏莫名不舒服,突然不想再陪他再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了。
雖然她的確很慫,但是,她還是有點女孩子的矜持在。
而且,這個詞總有些不太好的意思。
她低著頭,頭頂忽然傳來一陣清越的笑聲,她仰頭,看到大魔王正望著自己,笑吟吟道:“就這麼簡單的要求?”
她點了點頭。
他雙手抱在胸前,眉眼在光下越發煊豔,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那你以後要怎麼稱呼本座呢?”
“叫你李師弟,怎麼樣?”李蜜芽誠懇地望著他。
心裏卻在暗罵,狗弟弟。
他又好像找到了什麼樂趣,笑得露出虎牙,狡童般漂亮,“好啊,師姐。”
李蜜芽“嗯”了一聲,耳尖有點發紅,雖然狗弟弟很狗,但是聽他叫自己師姐,突然還挺爽的。
李宵然新奇地看著她粉色的耳垂,覺得很像可以采擷的紅豆,手下意識想伸過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