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然微微挑了挑眉:“得意什麼,按照本座剛才說的方法,讓體內的芽再冒出來。”
“哦,好的。”
雖然磕磕絆絆,好歹是成功了,靈氣的消耗讓少女臉色有些發白,可她迫不及待,滿是期待,“然後呢?”
“可以睜開眼睛了,你自己多練習,直到熟練為止。”李宵然慵懶地躺回了太師椅中,一隻手支著頤望著李蜜芽努力練習的樣子。
她倒是很聽他的話,他忽然道:“你身上的芽可以吸收靈氣,等你學會控製,用得好了,也可以成為一個大殺器。”
李蜜芽心口激動得一顫,麵帶笑容,“謝謝幹爹。”
看來,大魔王還是說話算話,說教她具有殺傷力的法術,還真的教了。
她忍不住看向了大魔王。
他此刻的臉色帶著一絲陰鬱的蒼白,看著格外不近人情,蓮花冠端正戴著,金色的絲絛從兩邊垂下,落在臉側,顯出幾分貴氣。
那雙烏黑的眼裏寫滿了不耐煩。
李蜜芽心想,也沒誰招惹到大魔王,他就像是莫名其妙很煩躁。
她忍不住回憶原著中對李宵然的描寫,忽然想起他是天魔之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天魔狀態。
暴躁易怒,殺氣騰騰,戰力超群。
可是李宵然本人卻很不喜歡這種狀態,所以每次變身之前,他本就很差的脾氣就變得越發喜怒無常。
所以,是要變身了?
她試探地問道:“幹爹,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李宵然抬眼,對上少女明亮雙眼裏毫不掩飾的擔憂,指尖顫了顫,臉色陰鬱,笑容惡意而嘲諷,“沒有,本座好得很。”
也許是受了大魔王的恩惠,總想做些什麼回饋,她想了想,忽然抱了個小馬紮坐到他身邊,“幹爹,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和我說說,興許我可以幫你。”
這個角度她需要仰著臉看他。
他垂眼,又對上她那雙圓溜溜的鹿眼,頓時更加不耐煩,“離本座遠一些,你隻會吵得我更煩躁。”
她是在同情他嗎?
真是可笑,同情他的人都被他殺了。
見他這樣油鹽不進,她複又垂下了頭,就在他好奇她在做什麼的時候。
卻看到,她不甚熟練地控製靈氣,手掌冒出一個柔嫩的菟絲子,嫩黃的細絲輕輕展開,頂端一朵淡黃的花金盞般倒垂。
她將白皙的手掌伸到他麵前,笑吟吟道:“看,幹爹,開花了。”
他瞥了一眼,不說話,她輕輕摘下那朵花,鍥而不舍地遞到他眼皮底下,“送給你。”
“本座不要,醜死了。”他下意識別過臉,和人世間鬧別扭的少年沒什麼兩樣,誰知少女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起身將花插入案邊空蕩蕩的瓷瓶。
她背對著他,“幹爹,你的宮殿雖然奢華,卻格外冰冷,沒有多少人氣,以後我努力用花將這裏點綴,也算是謝謝你對我一番教導了。”
他又轉過臉,望著少女發鬟下垂落的鴿血寶石,光影如絲如縷交錯,朦朧似幻,竟然人生出是一場夢的錯覺。
他下意識一怔,然後又硬邦邦道:“隨便你。”
眼睫垂下,流露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落寞,她說得沒錯,避閻羅的確太冷清了。
而他在這個冷清的地方,整整生活了十八年。
想到這,他忽然問道:“喂,你多大了?”
李蜜芽回頭,報出了她在現世的年紀,“我今年十九歲,幹爹你呢?”別看大魔王麵嫩,想必是個幾百年的老怪物了。
大魔王的臉突然沉了下來,“問那麼多做什麼,本座的年齡也是你可以打探的嗎?”
李蜜芽錯愕不已:講道理嘛,明明是你先問我的?怎麼又鬧脾氣了?難道是嫌棄自己年紀太大了。
不過,她懶得同他計較,點頭道:“好好好,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李宵然:“……”
話音剛落,小七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大……大王,不好了,有,黑衣人,闖進避閻羅來了。”
李宵然身上煞氣衝天,眼中戾氣頓現,“找死1
雪白皮膚下,烙痕若隱若現,似乎要衝破什麼禁製,他像是饑渴的野豹,久違地感覺到嗜血的快感。
李蜜芽驚訝地看著李宵然離開,避閻羅不是說硬闖者會被化成一灘血水的嗎?怎麼忽然有人入侵?
猶豫了片刻,她抬腳跟了過去,她就偷偷過去看一眼,到底怎麼回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