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淋濕了身上的宋霓裳站在劇組更衣室門口,聽著裏邊傳出來的聲音,從身上涼到了心裏……
“霖青,外麵那麼冷,你怎麼都不知道披件外套?要是凍壞了,我可又得心疼了……”
說話的人叫杜楠,是宋霓裳的男朋友,可是他此時關心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霖青?葉霖青?!
莫不是他們兩人……
“我凍壞了關你什麼事?你有時間,倒不如去關心關心你的宋霓裳!”葉霖青賭氣的聲音傳來。
“我關心她幹什麼,她不過就是我手上賺錢的一個工具,你才是我的心肝小寶貝啊。”
“既然她隻是一個工具,你幹嘛還對她那麼好?”
“要是不給她一點兒甜頭,她怎麼能死心塌地的為我們賺錢啊?她那個傻子,還以為我是真的喜歡她呢。”
杜楠笑起來,他懷裏的葉霖青也跟著花枝亂顫,臨了還不忘語氣悵然的說:“宋霓裳真是可憐死了,被你這個壞人給惦記上。”
“我對你可不壞。”
杜楠笑眯眯的挑起葉霖青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裏間二人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話像一個巨大的海浪朝她撲過來,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令她感官盡失。
她宋霓裳把所有的情愛都押注在杜楠身上。
他卻說,她是工具!
是他用來賺錢的工具!!!
宋霓裳的指甲掐進掌心的肉裏,絲絲血珠滲出。
她轟然推開更衣室虛掩的門,怒而準備和杜楠對峙,卻沒想到一陣強烈白光撲麵而來……
猛地一個激靈,宋霓裳睜開了眼,宛若從噩夢種驚醒,冷汗淋漓。
但她心中很清楚,剛剛在腦海中出現的一幕並非是夢,而是真切發生過的事情。
連帶著之後的一係列事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她最後的記憶中,唯有是醫院耀目的手術燈——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宋霓裳爬坐起來。
身下地板冰冷,眼前是江城夜晚不滅的燈海。
刺骨寒風吹過窗幔,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臥室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期間還夾雜著舅舅宋森柏,跟舅媽舒雪梅說話的聲音。
舒雪梅明顯壓低了聲音問宋森柏:“你說你妹妹死的這麼突然,應該不會留下遺書什麼的吧?別再到時候說我們繼承集團名不正言不順。”
“我妹才四十出頭,哪有這麼早就立遺囑的,霓裳這丫頭還這麼年輕,董事會一定不會同意由她接手公司的。”
“說的也是,不過宋霓裳這丫頭命可真不好,克爹克媽的,她爸媽坐個飛機竟然都出事,以後我們可要離她遠一點。”
宋霓裳越聽越不對,她下意識摁亮了床邊的台風,暖黃色的燈光映亮了房間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