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葭一捏拳,氣笑:“青竹,哈哈,他才不會聽我的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在你們眼裏,就隻有雲琅一個王妃,我這個後來的,就可有可無了。”
“看你們一個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以後誰敢不聽話,我就毒死誰!”
“繼續說啊?為什麼不說話了?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南葭一句一句地控訴,也不管她們回不回答,她此刻隻想將心中的煩悶盡數宣泄。
或許有的人覺得她瘋了,但她到底瘋沒瘋,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屋內的氣氛格外陰鬱。
丫鬟們自是不敢回答或頂嘴,她們在這府中多年,在王爺的教導下養成了淡漠無畏的性子,遇到這樣難伺候的主,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枝見南葭罵累了,這才上前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她跟前,道:“王妃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可是你這樣大喊大叫也不是辦法,王爺他雖然昏迷,但有些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也許就莫名聽進去了呢。”
這話說的瘮人,南葭渾身一僵,也沒有接那杯子,反而匆匆走到了床邊,見夏侯晉毫無轉醒的跡象,適才鬆了一口氣,倏地看向她:“夏枝是吧,你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沒事,隻要今後你們乖乖聽本王妃的話,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如此便多謝王妃厚愛了。”夏枝福了禮,見她沒有其他吩咐,瞬間便帶著其餘人出去了。
屋外,那些個稍微年輕點的丫鬟在關上門後,就忍不住了。
“夏枝姐,我知道我們做下人的不容易,主子打罵也屬正常,但晉王府著實是個例外,如今突然來了這樣一位主子,我這心裏頭實在是安心不下。”
“就是啊,王府也不能說把我們養刁了吧,這是她這類主子,我實在是不敢伺候。”
夏枝聞言,也不生氣,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王府有了變化,我們就該隨之變化。況且人總是要存有希望的不是?”
那幾個丫鬟看著她轉身就走的氣魄,忽然有些愣神。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天闌都看似十分平靜。
林中月派出去的線人,也一個個回饋了消息,看樣子,太子那邊也沒有什麼異動。
當然人閑得久了,身體也就發悶發慌,忽而想起自己還有個拖油瓶,便整裝待發,隻帶了淺兒一人,簡單地收拾收拾,回了丞相府。
“怎麼回來了?”雲陸伯在看到她的時候,自然是喜上眉梢,慌忙讓人張羅著。
“想丸子了,就想回來看看。”
林中月這廂剛坐下,奶娘就抱著丸子出來。
丸子似乎又大了不少,已經開始牙牙學語,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睛亮閃閃的,竟然還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娘”。
林中月感慨萬分,又將丸子緊了緊。
一旁的雲陸伯見此,話好多次到了嘴邊,卻還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看她的模樣,似乎沒什麼關係,還是不說了,免得糟心。
林中月本就心細,一下子便看出了雲陸伯的為難,適才說道:“放心吧爹,我沒事。”
“琅兒啊,我朝女人再嫁也不是難事,隻要爹去說道說道……”
“爹,說什麼呢,我有丸子就夠了。”林中月說著將孩子塞入雲陸伯手中,“更何況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