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珠兒看著昏迷不醒的夏侯晉,白嫩的小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很快,丫鬟帶著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趕了過來,忙道:“長公主,人帶來了!”
“好。”珠兒起身走到老者身邊,解釋道:“朗大夫,我知道現在整個南疆現在就數你的醫術最好,我千裏迢迢把你找來,也是想要治好這個人,麻煩了。”
“別這麼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應該的。”郎大夫年過半百,精神頭不錯,見她這麼說趕緊揮揮手,將藥箱放到一邊後邊開始診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朗大夫抹著自己灰白的胡須,搖頭晃腦了半天,才道:“這王爺新傷舊疾,前前後後加起來數不勝數。也難怪這次病重,不過這有些奇怪啊……”
“哪裏奇怪?”
“按理說這也並非藥石無醫的,南疆人很多精通岐黃之術,也有不少有奇效的藥草,隻要稍加調理便能好轉,就是需要一些時日,怪就怪在他的血脈全都淤堵,不通暢,這才導致他昏迷不醒。”
珠兒似懂非懂地點頭,又問:“那不是隻打通他的血脈就能醒了?”
“話是這麼說……”朗大夫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往他腋窩的方向看去,見那裏有一個小紅點,眉眼一蹙:“果然!”
“怎麼了?”
“是有人刻意在這裏下了帶毒性的銀針,而這毒可以流竄全身,雖然毒性不大,但也要承擔一定風險,因為這毒容易解,關鍵在於藥引是要下毒之人自己的一點血為代價。這是一種南疆奇術,隻有下毒之人才有辦法解毒。”
“這麼說他沒救了?”
“非也。隻要找到下毒之人便能解毒,而且很容易。這南疆奇術自然是南疆人才會,隻要縮小範圍,不難找到。”朗大夫捋著胡子解釋。
珠兒心道此,那南葭也是南疆人,還是鬼醫聖手的徒弟,難道……
“朗大夫,你可知道這毒是在他受傷後下的,還是受傷前?”
“自然是受傷後。因為這毒太隱蔽,所以在人受傷後下毒,隻能讓人以為他是受重傷昏迷,很難懷疑到其他地方。”
“這該死的女人!”
珠兒“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將一旁的丫鬟嚇了一跳。
“長公主,要不我現在就去找那位南葭姑娘來解毒?”丫鬟也是個心思細的,從種種跡象不難猜出這中的緣由。
“不行,這個女人實在是惡毒,哪怕我們逼迫她,她也有理由說我們憑空捏造。”
“那可怎麼辦?”
“既然那她那麼想嫁給晉兒,那就讓她嫁,這次我已經說服皇兄來操辦此事,這日子我若想改,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就照我的意思吩咐下去吧!”
於是夏侯明珠一來二去地鬧騰,婚事竟然拖到了半個月以後。
“所以宮主,這次也算是那長公主間接幫了我們。”淺兒恭敬站在一邊,低眉頷首,像在說一件極為平常之事。
“嗯。”林中月輕吟。
這些日子她們已經大概掌握了太子勢力的全城分布圖,也知道了最重要的點位所在,是值得欣喜的事,而夏侯明珠這般有趣,卻讓她的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