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皇後都親自來了,林中月要是不去宮中請安,落下話柄不說,也於理不合。於是也不等夏侯晉回來,命了三七幫自己打扮一番,便乘著馬車往宮中去了。
此番入宮,就表明著昭告天下,晉王妃雲琅又回來了。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她瑤花宮宮主的身份,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也要將所有姐妹,都保護周全!
林中月換了一身大方得體的水藍色衣裳,並未戴多少首飾,但那通身的氣派卻不似尋常人家。三七一邊替她收拾,一邊看著她,忽然覺得晉王妃,真的回來了。
宮中早已傳入了消息,夏侯天更是坐立難安,就想早點看看這一年半載都未見的兒媳婦。
本就是他還不了她公道,這次回來,非要好好向她表達自己的歉意才行。
當然,皇帝的想法諸位大臣皆知,心裏頭對此頗為不滿,但又不好說什麼,畢竟皇上是皇上,他喜歡誰,要對誰好,都不是別人能夠左右的。
“晉王妃到——”石德才高昂的嗓音讓所有在禦書房內等候依舊的大臣渾身一震。
夏侯天驚坐而已,匆匆忙忙往門口的方向迎去,見那一抹清麗的身影出現時,心中的巨石適才落了大地,嘴上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中月沒想到皇上會是這般對待自己,不用行禮不說,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慈愛,仿佛期盼出了遠門的兒女歸來一般。
“兒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免了免了。”夏侯天大手一擺,心情好得很,“石德才,還不讓人賜坐。”
諸位大臣都還站著,她一來便被賞賜了座位,這等殊榮放在誰身上都是光宗耀祖。不過林中月也是識大體的人,立即看到早已冷下臉的其他人,立即說道:“皇上,大臣們尚未坐下,兒臣豈敢僭越?”
夏侯天一聽,覺得有理,便讓人一道賜坐了。
大臣們心中不快,畢竟是沾了這雲琅的光,但是怎麼說前有皇上,後有王爺,即便是不痛快,也隻能生生地壓了下去,努力陪笑著。
“晉王妃,這一年讓你受苦了。”
“皇上不必自責,畢竟此事也是遭人陷害,亦無人能查清此事,自然是要嚴辦的,皇上要是為這事兒耿耿於懷,倒是要叫兒臣不好意思了。”
“就是啊皇上!當年證據確鑿,如果拖的時間久了,必定有損天威。”還不等夏侯天開口,便有一大臣搶言道。
他身為禮部侍郎,還從未有過這種待遇,心下一比較,反倒覺得堂堂七尺男兒還不如一個婦孺之輩,心下不痛快,直接說了出來。
“是嗎?”夏侯天雙眼一眯,似乎並不滿意他的插話。
林中月見此,微微頷首,起身說道:“皇上,其實兒臣現在也不該來,打斷了你們商議國事......”
“快別這麼說!你們還不趕緊出去?”既然不能共處,幹脆就將人趕出去。
大臣們一驚,立即交頭接耳起來。
林中月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都說現在的皇帝昏庸無道,雖沒做過什麼太過出格的事,但卻也不得人心,理由很簡單,就是做事不經大腦。至於為什麼這樣的人會登上皇位,隻能說運氣好,所有子嗣當中,唯他一個最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