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尚未解決,本王想讓夫人回來,自然會用最風光的方式歡迎。隻是現在她身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之前汙蔑她的緣由尚未查清,著實不是好時機。”
看著夏侯晉寵溺的眼神,於陸晴忽然明白了什麼,不敢再多問。
當時還是雲琅的宮主在受盡千夫所指之後,狼狽不堪地被貶出京。想讓她正身回國,確實不能草率行事,王爺考慮的,比她周到的多。
“如此,便懇求王爺為宮主正名。”
“放心,即便你不說,本王也會這麼做。”
於陸晴帶著藥碗出去了,順便將房門輕輕掩上。
夏侯晉垂眸看著熟睡的雲琅,呼吸輕輕淺淺,不覺俯下身子,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夫人,本王讓你受苦了。”
這一年來的種種都曆曆在目,也知道南葭對自己做了一些什麼。上次修竹在書房中,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當時他記憶殘缺,隻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叫雲琅的夫人,是丞相千金,但怎麼也想不起她的模樣來。
而今日在高升茶樓,在看到她的模樣後,確實受了刺激,以至昏迷不醒。
不過也好在去了茶樓,才有了讓他恢複記憶的機會。
南葭要除,並非此刻。
他知道他動手不如讓雲琅自己動手來的痛快,所以他的首要任務,便是替她正名,讓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京城,做他的昌平夫人!
“王爺...”林中月喃喃。
“夫人,本王不會再讓你受苦,相信我。”
於是,林中月做了一個美夢,夢見夏侯晉恢複了記憶,與自己並肩站在夕陽之下。
他默默對著她,親吻她的額頭,並說出了最美的三個字:相信我。
相信他?
第二天,林中月在腰酸背痛中醒來,一睜眼,便發現夏侯晉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當即坐直了身子,有些尷尬地捋了捋自己的碎發,說道:“王爺何時醒的,怎麼也不出聲?”說完又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好在掛著麵紗,應該看不清楚模樣。
“宮主守候了本王一夜,本王怎忍心叫醒你?”一開口便是戲謔。
她聽出這個語氣,是夏侯晉對林中月常用的,難道他,什麼都沒想起來?
“我也是擔心王爺的身子,隻不過不知為何就睡著了。沒有驚擾到王爺吧?”
“宮主的睡顏如此可愛,本王自是不忍叫醒。”
林中月聽罷,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麵紗,心中泛著嘀咕。
“放心,本王不會趁人之危。”
一句話輕輕鬆鬆打消了她的疑慮。可她心裏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如果真的記不起來,或者他一輩子都記不起了?
看著她眉眼間一閃而落的失落,夏侯晉微微一笑,打趣道:“難道本王不揭宮主的麵紗,讓宮主失望了?”
林中月麵色一僵,當即起身道:“王爺如此愛開玩笑,看來已經沒有大礙了。我會讓陸晴過來替王爺看看,王爺還是多注意休息吧!”
話音剛落,她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門。
屋外的三七和於陸晴早已聽見了裏頭的動靜,正趴在門上偷聽,誰想林中月一開門,她們一個沒穩,雙雙跌落在地上。
“你們!”
“宮主!不是我!是是是陸晴姐擔心王爺的狀況,所以才偷聽的!”三七睜大眼睛,想都沒想就指著於陸晴道。
倒是於陸晴一點也不著急,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宮主,既然王爺醒了,便讓我去看看情況吧。”
“嗯。”林中月並未多言。
眼看著陸晴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被抓包的三七有些不好意思地湊了上來,道歉道:“宮主,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好,你就原諒我吧。”
林中月淺淺一笑,帶著一絲苦澀:“聽就聽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三七見此,咬了咬下唇,忍不住上前安慰:“宮主,雖然王爺現在不記得,但是陸晴姐說了,隻要通過刺激,就能讓他想起來,宮主不如試著想想讓你們難忘的事?”
“罷了。”她不覺打斷道:“等王爺好了,就送他回府。要記住,丸子還在南葭手上,我們萬萬不能大意。”
“宮主...”
“此事就此作罷!王爺他記起也好,不記起也罷,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救出丸子。”林中月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你去將媒婆找來,我要當麵向她道歉,畢竟婚期不能停滯,那些見過的人,我必須要從中找一個合適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