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驚,立即看了修竹一眼。
而修竹隻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聽下去。
夏侯晉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方才他們的眼神交彙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但是他不著急,他要他們自己說出口。
“她說,本王損失了部分記憶。”
“胡說!不過是江湖騙子的慣用伎倆!王爺怎可以輕信?”青竹睜大眼睛,立馬說道。
“哦?可是本王確實覺得忘了一些什麼。況且她從本王身上無利可圖,又為何要騙本王?”
“這···這···”
見青竹有些答不上話,修竹一皺眉,立即上前拱手道:“王爺的重傷是南葭姑娘治好的,而且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醫聖手的徒弟,非一般郎中大夫可比,至於到底有沒有忘記,去問問南葭姑娘不就知道了?”
青竹一聽,心中暗暗佩服起修竹來。
這球踢得好啊,他們本就不能說,要是交給南葭就一切好辦了,畢竟她心係王爺,怎麼也不會挖個坑自己跳進去。
“好,那便讓南葭過來吧。”夏侯晉眉眼一挑,也沒有拒絕。
很快,南葭便迆迆而來,一看到眾人都在,心下一驚,當即上前施了禮,道:“王爺這是怎麼了?管家說有急事,我便趕了過來。”
“葭兒,最近本王總覺得自己某些記憶上出了差錯,你身為鬼醫聖手的徒弟,當時也是你醫好了本王,為何唯獨此事不提?”
夏侯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明麵上看起來是隨意一問,但在南葭心中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她不知道王爺知道了多少,也不知旁邊的這兩個人說了什麼,所以不敢貿然作答。
加上今日她聽到風言風語,說王爺親自前去那翡翠莊找林中月了,莫非是林中月將事情跟王爺說了?
“葭兒是否身體不適,為何臉色如此難看?”夏侯晉見她不答,不覺“關懷問候”。
南葭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王爺看來是最近休息不好,開始胡思亂想了。雖然葭兒說這話會惹王爺不高興,但葭兒還是要說。王爺那時候重傷不醒,是葭兒一點一滴服侍王爺,幫助王爺恢複身體,有時候王爺也會出現一些錯亂的記憶,那都是藥物的後遺症,畢竟那傷嚴重,所以藥量也比平日多了許多。”
“是麼。”
“王爺若聽信讒言,把罪責怪到葭兒頭上,葭兒不服!”她說著跪拜下去,連頭也不肯抬起了。
真假參半,夏侯晉豈會聽不出來。
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南葭的確也是功大於過,至於為何要這樣說,他卻道不明了,於是便看向了旁邊的青竹和修竹。
青竹渾身一寒,不覺抱了抱自己的胳膊,他小心地瞄了夏侯晉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立即挺直腰板,朝著他拱拱手道:“王王王王爺,南葭姑娘說的不錯,的確王爺沒有忘記什麼,畢竟屬下們一直都跟在王爺身邊。”
“既然如此,你為何說話要吞吞吐吐?”
“屬下隻是擔心王爺責罰···”
“是麼,既然你那麼擔心,本王便成全你。”夏侯晉一勾唇角,吩咐道:“最近在城北的杏子胡同出了一樁命案,讓京城府尹頭疼不已,這一個月,你便去幫他查案子,倘若沒有查出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青竹心裏咯噔一下,當即就跪了下來:“王爺我錯了!王爺你繞了我吧!”
“這可是磨煉的好機會,府尹那裏本王會打好招呼,倘若讓本王知道你在偷懶,後果自負。”漆黑的眸子仿若深淵,望不見底。
青竹還想說些什麼,夏侯晉便已經打斷:“你們先行出去,本王有些話想跟修竹談。”
“是,葭兒/青竹告退。”
書房門被關上了,屋外,青竹重重歎了口氣,噘著委屈的小嘴自言自語道:“哎,真是倒黴,要不是幫你,也許我就不用被罰去查案子了。”
南葭掃了他一眼,不滿地別開臉:“那也是為了王爺好,隻要你們沒有忘記我的話,王爺就會安然無恙。”
“南葭姑娘,難道真沒其他辦法?”
“沒有。”南葭正要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般,回過身道:“其實我也是不想破壞那前王妃在你們心中的形象,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們,王爺之所以不能想起那段記憶,一是上次的確受傷過重,頭部遭受撞擊不甚丟失,二是···”
青竹看她忽然不說話,當即問:“二是什麼?”
南葭賣了個關子,見他上鉤,才答:“二是王爺早就中了蠱,這種蠱本來沒什麼大作用,可一旦受了傷,它們便會活躍起來,變成一種忘情蠱,會對身體造成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