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昨晚經曆了什麼(1 / 2)

雲琅的手勁很大,捏著捏著還不夠,甚至還湊過去啄了一口。

這是夏侯晉第三次被她的行為所震驚。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夫人仿佛是個知書達理不苟言笑的千金小姐,如今喝完酒跟脫了韁的野馬一般,仿佛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著實為真性情。

不過,他喜歡。

看著她一會兒仰著頭看月亮,一會兒又挽著他的胳膊撒嬌,夏侯晉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問道:“夫人覺得夢中的本王如何?”

“要是在現實中有晉兒你一半溫柔體貼,那我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咯。”

“難道你現在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不是!”雲琅一口否定:“我們隻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在一起……是啊,明知道是利益,為什麼還要抱有其他希望……我無法對你坦然,就像我無法釋懷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我也知道自己很執拗,可是即便傷口愈合,疤痕是永遠都抹不去的……”

她的臉頰紅如番茄,說到傷心處,手便不安分地在屋頂上摸來摸去,似乎在找酒。

“這裏沒酒。”夏侯晉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你可知道煉獄是怎樣的?”她頓了頓,聲音竟變得哽噎起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隻有強大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現在的我生活得太安逸,安逸到忘了自己的本分!”

“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雲琅不覺想起了那一段段黑暗的時光,不禁淚流不止:“沒有人可輕鬆地活到老死。很多時候你眼睛裏所看到的光明,不過是用別人堆起的屍體換來的。所以有些人就可笑地以為這個世界隻有光明,那隻是他孤陋寡聞,沒有見過地獄。”

夏侯晉看著她哭泣的模樣,將她摟入懷中,可沒想她卻越哭越大聲,似是要將埋藏在心中許久的憤懣和悲慟之情全部宣泄。

他忽而想起之前曾問過她,你是誰。

她當時告訴自己,原來的雲琅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一個全新的她。

可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靈魂,才會說出如此絲毫沒有抱有希望的話來?到底曾經,她經曆過怎樣不為人知的絕望深淵?

夜漸漸深了,哭累了的雲琅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旋即便劃著雙手唱起歌來,那是夏侯晉從未聽過的鬼哭狼嚎,可該死的又不覺得難聽,甚至還有幾分美妙。

“晉兒,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

“什麼?”

“是孩子。孩子活潑可愛,天真無邪,就像這皎潔的月光,純淨而遙遠。我從來不敢用我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去觸碰嬰兒,因為會玷汙。他們那麼美好,不該沾染世俗。”

夏侯晉聞言,忽然湊近,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夫人,聖潔的那是神。可若夫人喜歡孩子,為夫倒可以成全。”

他說著便朝雲琅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

雲琅身體一僵,猛地轉過臉去。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酥酥癢癢,撩撥人心。

她隱隱覺得他們之間產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變化,他的手溫暖而寬厚,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他吻了她,她也回應了他。恍惚中,雲琅感覺自己全身上下變得比先前更加燥熱,而夏侯晉的吻也從原來的溫柔綿長變得霸道而癡狂。

她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在這冰冷的月光之下,她竟貪圖他身上的涼意。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

第二天,雲琅一睜眼,便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窩在夏侯晉懷中,立即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才知他裝瘋賣傻騙了自己,當即出手朝他門麵攻去!

誰想夏侯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莞爾:“夫人一大早就精力旺盛,想要謀殺親夫嗎?”

“夏侯晉你找死!”她臉上一熱,拚命轉動手腕。

隻可惜他力氣大得很,直到她的手腕變得通紅,他才放開了她。眼見有了反擊的餘地,她正要起身,就聽李嬸在外頭敲門,驚得立即躲了回去,將被子裹得緊緊的。

“姑娘,你起來了嗎?”

“等,等會兒!”

門外的李嬸聽到她焦急的聲音,深有意味地一笑,立即說道:“沒事兒你慢慢來,不著急啊!”

雲琅的臉比起剛才變得更加紅,仿佛熟透的蘋果。她窘迫地想要起身,卻不料那夏侯晉故意將衣裳都丟的遠遠的,連抓都抓不到。

“夏侯晉!等我起來,定不讓你好受!”

“哦?那就在一直在被窩裏待著吧!”

仿佛被抓住了把柄,她氣得牙直癢癢,奈何無衣弊體,又施展不開拳腳,隻有往被子裏一躲,將頭埋得嚴嚴實實,不住咆哮:“夏侯晉你是禽獸!怎可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