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以為他們殺了琅兒,就會放過我們嗎!”
“老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的確隻要那個叫雲琅的命。”殺手頭子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我們雖然是殺手,卻不是死士,隻要給錢的人讓我們殺誰,我們就殺誰,心情好了,自然不會連累無辜。”
“爹,你聽到了吧!巧兒是為了救你性命!”
“糊塗!我沒你這麼個女兒!”雲陸伯緊緊咬住牙關,依舊一口咬定:“我們三人中,沒有一個叫雲琅的,你休要聽她胡言!”
殺手頭子聽罷,繞到雲陸伯跟前:“可是我不信。今天雲琅必須死,倘若你們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不說實話,那我剛才說的話就不作數了。”
言外之意隻要他們不肯有人出來背鍋,那三個人都必死無疑。
雲琅眼眸一深,不覺加快了動作。
這種類型的殺手並非不常見,而且他們話雖多,心卻急,隻要過了某個點,隨時都可能爆發。雲輕巧和雲陸伯也許不清楚,可是雲琅心裏明白,要是逼急了,他會將他們全殺了。
“爹,你都看他這麼說了!為何還要保著她!雲琅娘怎麼對你的難道你忘了?巧兒知道你恨她娘,所以也恨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報仇機會,為何還……”
“住口!你以為你是誰?沒有資格在這裏大呼小叫!”雲陸伯打斷了她,“你不是我女兒,我女兒隻有雲琅一人而已!”
“爹……你,你在說什麼?”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殺手頭子眼看著即將有一場好戲,便不緊不慢地在一棵的枯木樁子上坐了下來,冷笑:“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慢慢商量,要是商量不出所以然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說,你不是我的女兒。”雲陸伯又重複了一次。
雲輕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血緣關係重大,你即便是為了保妹妹,也不必要否決我和爹的父女關係吧?”
我說的都是實話!”雲陸伯深吸一口氣,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在十八年前,雲琅的生母關琳琅從南疆來天闌的途中,不小心跌落山穀,失去了記憶。恰巧身為新科狀元的雲陸伯路過,便將人救回了府中。
當時的雲陸伯年輕氣盛,又十分善良,就找了最好的太醫替她診治,還派了不少人出去追尋她親人的下落。隻可惜茫茫人海,想要替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找人談何容易?所以在那之後的兩年,關琳琅都住在雲陸伯府邸。
雲陸伯永遠不會忘記關琳琅那天真爛漫的笑容,那時候的她就像從天而降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那一年春天,萬物複蘇,生機勃勃。
“雲大哥,你快看!”關琳琅新做了一件衣裳,蹦蹦跳跳地來到雲陸伯麵前,轉了個身子道:“前幾日我看那桃花開得旺,便讓人摘了不少回來,縫在這衣服上,雖然蔫兒了點,但還能穿兩天,你覺得如何?”
“不錯,隻是可惜了那桃花樹了。”
關琳琅一聽,立馬崛起了粉嫩的櫻桃小嘴,說道:“哼,看來雲大哥眼裏隻有那棵被我摧殘的桃花樹,沒有我身上這件好不容易裁製的桃花衫。”
雲陸伯聞言莞爾一笑,伸手拂去了她發稍上的落英,說道:“萬物皆有靈,我雖疼惜那棵樹,但更喜歡你這件桃花衫,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關琳琅忙問。
“隻不過少了這個。”雲陸伯說著,像變戲法兒似的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支桃花簪,遞到了她手心:“前兩日我見你一直摘那桃花瓣,以為你喜歡,便讓人趕製了出來,沒想到今日恰好能用上。”
關琳琅垂眸看了一眼手心中的寶貝,頓時紅了臉龐,滿心歡喜地故作鎮定:“既然是你送的,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喏,你就負責幫我插上吧!”
雲陸伯看著她那雙澄澈卻閃著亮光的漂亮桃花眼,竟一時有些恍惚。於是立即從她手中拿過,小心仔細地替她插進了那一頭銀白色的秀發之中。
沒錯,關琳琅從小就是一頭銀發,她的皮膚白皙,肌膚更是吹彈可破,這頭銀發卻讓她顯得更加仙美,一眼便讓人忘不了。
所以外頭都開始謠傳,說狀元府中有一個白色妖精,特別喜歡在月圓之夜的屋頂上跳舞,美的不像話。當然很快,這謠言傳入了宮中,也傳進了剛登位不久的新皇夏侯天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