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認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都是她的主意。
“皇後娘娘,臣妾做事向來說一不二,更不會有心欺瞞。”
“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承認了?”
“還是那句話,沒有做過的事,臣妾不會認。”
“好,很好。”赫連氏冷哼,接過杯子輕呷一口:“本宮念在你有勇氣,喝了這杯新媳茶,不過做錯事了不願承認,本宮也不會輕饒。好好跪著,要是肯承認了,再起也不遲。”
說完,她便走下貴妃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雲琅捏了捏拳,心裏明白這種處罰就是沒完沒了的,皇後看在皇上和夏侯晉的麵子上不敢對她怎麼樣,但心底裏早已認定自己是主謀,說再多也是徒勞。
瓊華殿外,淺兒乖乖地站在門口等著小姐出來,說真的,她是頭一回離開三七跟著小姐出來辦事,萬一做錯了事……
“大小姐,那不是淺兒嗎?”不遠處的雛菊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在外頭來回晃悠的人,提醒道。
來宮中請安的雲輕巧一看,還真是。當然,她早已料到今日雲琅會進宮,所以便特意備了點薄禮,於是道:“雛菊,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淺兒又等了將近一刻鍾,忽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嬤嬤,立即小心地讓到一邊。
誰想那嬤嬤三兩步走到她跟前,怒斥道:“哪裏來的丫頭,鬼鬼祟祟地在皇後娘娘的寢宮外,是要做什麼!”
淺兒一驚,立馬回答:“回,回嬤嬤,奴婢是晉王妃的丫頭,現在王妃正在皇後娘娘那裏醒禮,相信很快就出來。”
“哦,你是那個晉王妃的丫鬟啊,難怪……”嬤嬤不屑地上下掃她一眼,又道:“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你也算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不怪你。”
淺兒似乎聽出了什麼端倪,忙問:“可是奴婢破壞了什麼規矩?”
“那是自然。無論是哪個王妃丫頭,入了宮就要去東宮善喜公公那裏報備,免得人家把你當宮女抓去訓你。”
“可,可王妃沒說要去啊。”
“晉王妃也是新來的,怎會懂呢,況且我聽聞王妃的生母早就過世,丞相對她又似乎是不聞不問,也難怪她什麼都不懂了。”
淺兒聞言,相信了大半:“那奴婢現在是要去找那善喜公公嗎?”
“沒錯。”嬤嬤說著拍了拍她的肩:“正好我現在沒什麼事,便帶你過去,相信王妃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你就放心吧。”
“如此便有勞嬤嬤了。”
很快,淺兒就跟著嬤嬤在一個寢宮門口停了下來。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善喜公公出來。”嬤嬤道。
“好。”淺兒應著,便乖乖站在那裏等。
嬤嬤拐過一個轉角,雛菊立即將她招了過來,將一張銀票塞入她的懷中:“幹得好!不許將此事說出去,否則你這顆腦袋可保不住了!”
“是是是,老奴一定守口如瓶。”
天氣有些陰沉。
淺兒在原地等了半晌,正焦急,身後便傳來太監的聲音:“大膽奴才!竟敢擋太子的路!來人!拖下去砍了!”
淺兒“噗通”一聲跪下:“太子饒命!”
她怎麼也沒想到,等了半天的善喜公公沒來,來的竟然是太子?
“哼,衝撞了太子,還想饒命?”
“慢著!”早在太子身邊的雲輕巧製止了他,抬眸對著夏侯乾道:“太子,這丫頭,好像是我妹妹身邊的,叫什麼淺兒。”
“雲琅的?那她怎麼會在這裏?”夏侯乾一聽,眼裏頓時暗沉了幾分。
這幾日因為她成親之事,心裏耿耿於懷,難得地沒有出門,可不曾想今天雲輕巧恰好來找他,還命人給自己帶了一些城中的美食,心情適才好了些。
眼下雲琅的丫鬟突然闖到他麵前,讓他又想起了一些事,心中難免不痛快。
“這我就不知道了。”雲輕巧留意到他眼中的不快,咬了咬牙。
“讓她走。”
雲輕巧眼看太子就要轉身,立即抓住了他的胳膊,旋即臉一紅,收了回來,捏著帕子說道:“太子且慢。其實我知道妹妹今日在皇後宮中醒禮,所以不便打擾皇後娘娘,來了太子這,若不然就叫雛菊去請妹妹過來吧,正巧她出了嫁,我也鮮有機會同她說說話。”
夏侯乾聽完,沒有回答。
雲輕巧當他默認,便立即吩咐雛菊:“快去請二小姐過來,倘若皇後娘娘問起,便說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