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可以找蘇牧婉聊天,談談自己的心事,可是現在蘇牧婉出國了還不知道人在哪什麼時候回來,電話更是直接作廢,她連個談心的人都找不著。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年底。
鹽城的新年格外熱鬧,大街小巷皆是張燈結彩,可是陸園卻冷清至極。
陸景年讓許姨回鄉下老家了,家裏隻有他一個人,沒有開燈,整個屋子都是黑的,安靜的能夠聽見院子裏的蟲鳴鳥叫。
陸景年坐在蘇牧婉的房間裏,翻著手機裏的相冊,相冊裏的幾張照片,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更沒有她一點消息。
他開始相信蘇牧婉是故意躲起來不想見他,她是故意把過去的一切都割除,所以才會躲藏起來。
去年過年,她還是在的,忙著做好吃的,和他一起貼畫,坐在客廳沙發上吃許姨包的餃子,一起開心地聊天。
可是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那個答應要和他走一輩子的女人走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顧涼舟和寧澤天大半夜提了一箱酒來陸園找陸景年,兩個人下車後瞧見屋子裏一片漆黑,都同時無奈地歎氣。
“我說這到底要怎麼辦才好,都已經過去大半年時間了,他還是這副樣子。之前不是已經拍到了蘇牧婉的照片嗎,怎麼他還這樣。”
寧澤天無奈開口,他實在是不想看見陸景年這副樣子。陸景年都已經變得讓他快要不認識了,女人啊,還真是一種神奇的物種。
顧涼舟白了眼寧澤天,“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和你一起大半夜來這裏找他?”
“算了,進去看看吧,我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在二樓的那間客房裏,你說蘇牧婉也真是的,怎麼就一點消息都沒有,還真是夠狠心的。”
顧涼舟沒有出聲,陸景年看見的那些背影照都是秦依苒模仿的,根本不是蘇牧婉的。蘇牧婉到底在哪裏,他其實也不知道。如果陸景年知道真相的話,估計要和他翻臉,所以就連寧澤天,他都沒有說這件事情。
寧澤天率先進了屋,找到了開關,把屋子裏的燈全都打開了,終於屋子變得亮堂起來。
“好好的屋子弄得黑漆漆的,我真是越來越不懂景年的喜好了,也是,我好像一直不太懂他的愛好。”寧澤天無力吐槽,手裏拿著的鑰匙直接往沙發上一扔,然後提步上了樓梯。
顧景初把提來的一箱酒放好了以後緊跟著寧澤天上樓。
寧澤天推開房門一看,又是黑的,但是隱隱約約能夠瞧見坐在窗台那的陸景年,果然他沒有猜錯,陸景年還是在這間屋子裏。
“你一個人在屋子裏不聲不響的,有些嚇人啊,要不是我和涼舟心髒夠強大,還真是要被你嚇出病來。對了,帶了酒來,要不要一起下去喝一點?”
寧澤天出聲說道,他最不喜陸景年一言不發的樣子,可是這半年以來,陸景年都是這樣一副狀態,公司的事情根本就不管了,全都交給了他和顧涼舟。
寧澤天當然知道陸景年太過想念蘇牧婉,可是都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他這個當前夫的一直對自己的前妻念念不忘,實在是有些讓他看不下去了,如果真的放不下,為什麼當時要選擇離婚,雖然他真的很想問陸景年,但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咽了回去。
顧涼舟伸手拍了拍寧澤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說。
“景年,牧婉她現在過得很好,你已經選擇和她離婚放她自由,那便是說明你希望她過得快樂,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一直折磨你自己呢?”
顧涼舟試圖將陸景年給喚醒,可是他說完,陸景年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顧涼舟有些挫敗,有些話他和寧澤天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甚至還想著給陸景年找心理醫生,但是陸景年還是這副樣子。
靜坐在那的陸景年,忽然動了,他側身轉頭對顧涼舟說道,“其實我知道那些你找來的照片不是她,即便很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但是我能夠分辨的出來那不是牧婉,是你找秦依苒拍的吧,我其實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有說而已。”
他的喉嚨幹啞,說話的聲音也是格外的嘶啞。
顧涼舟訝異,他真不知道陸景年這麼早就知曉真相了,他還以為陸景年一直都沒有發現,“景年,你不生氣嗎?”
他這般騙陸景年,陸景年竟然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