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是不可能了,摔裂了的杯子即便修補好了也依舊會留下痕跡,再不是從前那個樣子。而她和陸景年之間,即便再怎麼努力地去挽回,也不可能了。她的心不允許自己再沉淪於謊言和一次次地欺騙傷害中。
“這是最後一次,陸景年。明天天一亮,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蘇牧婉伸手撫摸著陸景年的頭發,輕聲呢喃。
心,還是會疼。想到從此以後,她要將愛了十一年的男人割舍掉,蘇牧婉便難過地隻想哭。腦海裏浮現的是從前的種種,第一次遇見,第一次怦然心動,第一次傷害,還有很多屬於她和陸景年的第一次,她都要全都丟掉了。
即便忘記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她也依舊要選擇這樣做。如果她還要繼續在這段婚姻裏糾纏的話,她一定會崩潰的。
蘇牧婉不知道的是,趴在她身上的陸景年,其實並沒有睡熟,蘇牧婉說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陸景年一直沉默著,他很想告訴蘇牧婉他不願意放她走,想告訴蘇牧婉,給他們再一次機會,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蘇牧婉早就已經給過機會了,隻是他一直沒有珍惜,一次次傷害蘇牧婉,把彼此逼到了窮途末路,再沒有回頭路。
好希望時間就這樣停留定格下去,這樣他就能一直擁著她,聞著她獨有的味道。可這對於他來說,都是奢侈的。就讓他再自私一次,貪婪一次。
即便他再怎麼不願意醒來,天還是會亮。
一個小時後,陸景年從蘇牧婉的懷裏直起身子,他臉上滿是疲憊,雙眼通紅,眼底是青色的。他看著蘇牧婉,出聲說道,“很晚了,去睡覺吧。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
蘇牧婉怔愣了片刻,微微點頭,準備提步離開,卻發覺自己的手被陸景年從身後拉住了,她訝異轉身,整個人卻被陸景年抱進了懷裏。
陸景年很用力地擁抱著,像是要將蘇牧婉揉進自己的身體,骨血交融。
蘇牧婉疼得眉頭直皺,她伸手推陸景年,可陸景年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忍不住出聲,“陸景年,鬆開。”
陸景年卻像是充耳不聞,依舊很用力地抱著蘇牧婉。
“陸景年,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快鬆手,我要被勒死了。”蘇牧婉喘著氣說道。
聞言,陸景年才稍稍鬆開了一些,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蘇牧婉,“牧婉。”
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徑自朝涼亭的方向走來,是陸子琛。
他手裏拿著手機,手機正亮著燈,借著微弱的光,陸子琛走到了涼亭。
三人視線相對。
蘇牧婉掙開了陸景年,恢複了自由。
“我以為是誰,這大半夜的還在外麵,原來是你們。”陸子琛好整以暇地說道。
陸景年眉頭微皺,望著陸子琛出聲回,“有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無非是太無聊了,想出來走走,沒想到會碰上你們。牧婉,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進屋去睡覺。你現在身體可吃不消總是熬夜,一個女孩子,總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陸子琛出聲對蘇牧婉說道。
蘇牧婉知道陸子琛是在擔心她,聽見他這樣說,她微微一笑,“我知道的,隻是睡不著而已,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陸子琛和蘇牧婉熟稔的聊天,這讓陸景年心裏很不舒服,蘇牧婉對陸子琛笑得次數都比對他笑的次數多,和他在一起,蘇牧婉更多時候是冷著臉或者是沒有表情的,許是真的很煎熬吧,所以才會因為麵對的是他,蘇牧婉才笑不出來。
“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屋。我和牧婉還有事情要說。”陸景年直接開口趕人,可是陸子琛分明就是要和他對著幹。
陸子琛挑了挑眉,麵上帶著抱歉,說話的聲音卻是理直氣壯,“真是不好意思,我找牧婉也有事情。”
蘇牧婉疑惑地看了眼陸景年,又把目光投向陸子琛。
下一刻,陸景年臉色直接變了,渾身散發著低氣壓,聲音一沉,“陸子琛,牧婉是我妻子,也是你的大嫂,大晚上的,她不適合和你談事,有什麼明天白天再說。”
陸子琛聞言,真的很想笑,“陸景年,你還真是夠臉皮厚的,竟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和蘇牧婉是不是夫妻,不用你強調,我們心知肚明。你不用一再強調的,牧婉要和你離婚,我早就知道了。”
“陸子琛,我和牧婉現在還沒有離婚,所以她還是你嫂子,請你不要直呼她的名字。”陸景年心口一堵,對著陸子琛,冷著臉開口說道。
然而,即便陸景年現在偽裝的再強硬,但是他和蘇牧婉的這段婚姻,現在就如同是一個紙老虎,一紮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