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笑著說,“還真是有情有義,既然如此的話,陸總豈不是白白受罪了,小姑娘把嘴巴關上,不要這麼吵。”
陸景年接過刀,出聲問,“三刀是嗎?”
蘇牧婉直直地望著陸景年,她根本不敢想陸景年竟然真的可以為了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從不低頭的陸景年,真的半蹲著身子硬生生忍受著季天的鐵棒。
陸景年伸手撿過季天扔在地上的匕首,眼睛都未眨一下,直接往自己的腿上狠狠紮去,空曠的屋子裏回蕩著蘇雲曦驚恐的尖叫聲。
血汩汩而出,鮮紅至極,映入蘇牧婉的視線。她不由得挪移了目光,她這個人最怕的便是鮮血直流的場景。
蘇牧婉心裏一直有從前車禍留下的陰影,那是她上大二的時候,有一個周末,她搭公交去去做兼職,可是卻遇上了車禍。
一位酒駕的司機開著他的小轎車直接撞上了公交車,麵向窗戶站著的蘇牧婉,眼睜睜地看見玻璃化為碎片。
玻璃劃傷了她的手腕,瞬間血便冒出來,她害怕地用紙捂住,可是根本沒有用,才一會兒工夫,白紙都已經被染紅了。
整個車裏,到處都是痛哭尖叫聲,入目都是深紅色。
從那以後,蘇牧婉便害怕看見流血的畫麵。
“陸景年,沒想到你這麼愛蘇雲曦這個女人,竟然肯為了她傷害自己,看來我用女人來引你出來,著實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還真是機智。”季天笑得臉都起褶子了。
陸景年掙紮著站起身,左手拿著還在滴血的匕首,冷眼望著季天,出聲說道,“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季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隻見陸景年對著同一隻腿又狠狠地紮了一刀,蘇雲曦早就泣不成聲了,可蘇牧婉卻依舊是一臉平靜,隻是偶爾眉頭微皺,沒有多餘的表情。
陸景年望著蘇牧婉,原以為她至少會有絲絲心疼,可他注定失望,蘇牧婉的眼神陌生至極,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一般。
心忽然疼得厲害,他想告訴蘇牧婉,之前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可是為了確保她平安無事,他隻能這樣做。
季天好整以暇地望著陸景年,他沒想到陸景年會做到現在這一步。
陸景年嘴唇越發的發白,血不斷往外流,他卻是絲毫不在意,手裏的刀微微上揚,看著季天說道,“還剩最後一下,你知道我陸景年的,如果你沒有做到你說的,我不會放過你。”
“還真是陸景年的風格,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你聽清楚,現在你隻有聽從命令的資格,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份。”季天冷笑,“我遵守也好,反悔也罷,都得看我心情是好是壞。”
蘇雲曦聞言,大聲痛罵,“你太過分了,景年哥,你快走,不要相信他,這個人是瘋子,他完完全全就是瘋子。”
季天聞言,沉聲對站在蘇雲曦身旁的人說道,“多嘴,給我打。”
啪啪聲響起,蘇雲曦臉直接紅腫了,她怒瞪著望向季天,可是卻果真不敢再多嘴了。
蘇牧婉靜靜地看著陸景年,什麼話都沒有說。
“突然就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季天快步走到蘇牧婉的跟前,開口說道,“給你個報仇的機會,最後一刀由你動手,你覺得怎麼樣?”
蘇牧婉怔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季天。
“你沒有聽錯,最後一刀必須得你動手,隻要你動手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讓你活著離開這裏。”季天嚴肅說道。
季天解開了蘇牧婉的手銬,抽出了另外一把匕首交到蘇牧婉的手裏,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你,欺騙你的感情,傷害你,為了救別的女人而選擇放棄你,這樣的男人,還值得你考慮嗎?去吧,我的女孩,勇敢一點。”
蘇牧婉握著匕首的這隻手,一直在發抖。
她眼神直直注視著陸景年,她在糾結在猶豫,到底要怎麼做,即便心裏再怎麼怨恨陸景年,她都沒有想過要他的命,陸景年怎麼能夠死呢?不能,她不能這樣做。
可是季天在逼她——
“蘇牧婉,你不要犯傻。不要聽這個男人的話,你怎麼能夠傷害陸景年,不要……”
蘇雲曦尖叫著,用力掙紮著想要逃脫,可是鐵鏈綁地太緊了,根本就逃不開,她隻能對著蘇牧婉吼叫,希望能夠把蘇牧婉給喚醒。
然而,蘇牧婉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陸景年,腳下的步子往前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