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前。
那天,中午十二點。
白景思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西裝,挎著包,抱著文件,準備去參加沈父下午兩點的開庭,她是律師。
在職場拚殺了三年的她,在雲城已經小有名氣。
她剛到樓下,準備去開車,容淩突然從公司回來,攔在了她的麵前。
“小景,你就聽我的,別去。”他又是命令,又是哀求。
“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這件事,他已經勸阻她不下十次了,她的回答,一如既往。
“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是有人在對付沈家,你沒有勝算,你幫不了他們父女!”他惱怒她不聽他的。
“我知道!”她的聲音有些撕裂:“我沒想過要贏,我隻是想幫他爭取減刑的機會。”
“沒有那個可能!我實話跟你說吧,祈家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在牢裏多呆幾年,你這根本就是自不量力,自討苦吃。”
“這些我懂,我都懂,可是我看著沈昕父女,就如同看到當年的我和我媽被欺淩一樣,我不幫他們,就沒有人幫他們了!難道你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當律師嗎?”
當年,當她看到容淩請了律師,幫她們母女贏得了官司,將她們從漫長的欺淩裏解救出來,她就暗下決心,以後要當律師。
不僅是為了有能力自救,也是為了讓那些弱者,能夠去對抗不公和欺壓。
容淩聽得愣住。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要當律師,也明白她的理想,一直以來,也都支持著她。
可這件事,非同一般,她這樣不懂得變通,不僅幫不了沈家父女,反而會連累到她自己,還有他。
他已經努力了這麼久,不想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從而影響到他們夫妻。
“無論如何,今天,我都不會讓你去的。”他隻能來硬的了。
“容淩!”白景思氣得肚子疼。
見他死死地擋在自己的麵前,她伸手去推他:“你讓開!”
“啪!”他抬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她應聲倒地,捂著臉看著他,震驚地看著他。
他竟然打她!
從相識到現在,快十年了,他都舍不得對她說句狠話,現在竟然對她動了手。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容淩當時也被自己嚇到了,他看著打過她的手,瑟瑟發抖,想要解釋,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興許是怕留下來,她再跟自己爭吵,自己會對她做出更過份的事,他開著車,逃走了。
白景思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車子出了小區,直到腹部倏地劇痛,才回過神來。
一陣黏熱,她低頭一看,就看到一汪鮮血蔓延開來。
她流血了!
這種痛,她太熟悉了。
她第一次流產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痛,一直刻骨銘心。
這兩年來,她一直在準備要孩子,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身體。
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孩子!
他們盼了已久的孩子!
她慌忙拿出手機,給容淩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