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今天是去爬山,還是去逛公園?”
她沒有理他。
“我跟你說話呢!”男孩自尊心強,沒被理睬,覺得很沒麵子,伸手去拽她:“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都不回話。”
白景思被他這麼一拽,頓覺眼前發黑,胃裏突地翻騰起來,“噗”地吐了一口血,身體直直地倒下。
她的身體,終是撐不住了!
“白景思!”傅嘉逸頓時嚇壞了,大叫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吐血了,麵色慘白,泛著死灰。
“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將人扶上車,開著車,十萬火急地往醫院去。
車上,他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安慰道:“你別怕,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
昏迷中的白思景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隻覺腹部和胃裏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這種疼痛,漸漸填遍四肢百骸,疼得她不時地喊著“疼……”
這一聲聲“疼”,聽得傅嘉逸心都碎了。
到了醫院,她直接被送進了急診室。
傅嘉逸守在門外,看著自己手上還有她的血跡,雙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急診室的門才打開。
他一下子衝了上去:“醫生,她怎麼樣了?”
“通知她的家屬吧。”
“什……什麼意思?”怎麼就到了要通知家屬那一步了?
醫生打量著他:“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我……我是她弟……”
“她癌症晚期,沒多少時間了,通知她的家人吧。”
傅嘉逸隻覺一個驚雷當頭砸下,身體晃了晃,連退了兩步,嘴裏喃喃著:“怎麼可能……”
她看起來那麼好,昨天晚上還帶著他生死飆車,還一起喝酒,一起在酒吧放縱——
她那麼鮮活的人啊!
白景思被推進病房,仍然昏迷不醒。
傅嘉逸為一直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巴掌大的小臉瘦瘦的,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安靜又可憐。
他已經從醫生那裏了解到她的病情,子宮癌引起胃癌,晚期。
他在床邊看了她很久,才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說,等她死了以後才離婚。
原來,她是真的要死了。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不自覺地紅了,淚水盈眶。
他沒有替她通知家屬,他所知道的她的家屬,隻有淩容,以他們的關係,那個男人現在出現,隻會讓她更難受吧。
白景思的病情嚴重,直到天黑的時候,才悠悠醒來。
她轉頭,看到守在床邊的男孩,不由一震。
他的眼睛又紅又腫,看起來十分憔悴,哭過不少。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可笑,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一個人,守在自己的床邊哭。
她扯扯嘴角笑笑:“哭什麼,你應該高興不是?以後再也沒有人妨礙你姐姐了,她也不用再做小三了。”
她笑得雲淡風情,卻難掩悵然酸澀。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竟要如此收場了。
她不甘心,不願意。
卻也隻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