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詩蓮不置可否,留下茶錢,便和繪春一起出去了。
剛離開品香樓,褚詩蓮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品香樓出來。
“趙叔?”
那人回頭看見是褚詩蓮,立馬就跑進了一條巷子裏。
褚詩蓮好不容易發現一點線索,哪兒有那麼容易放棄,當即追了上去,繪春也隻好跟了上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褚詩蓮慢點。
待她追上那人,果然是趙叔。
“趙叔你不是回家了麼,怎會出現在這品香樓?”褚詩蓮問眼前的中年男人。
趙叔原是茗香樓的茶師,也是看著褚詩蓮長大的,泡碧螺春的技藝更是一絕。褚詩蓮本以為他處理了家中事物便會回來,想不到卻在這裏見麵了。
“小姐,我……我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夫人。”趙叔一下子跪在了褚詩蓮麵前。他是逃難到陽春城的,是連芙接濟了他,又讓他在茗香樓做一名茶師,這才有了今天。
今天又聽說茗香樓已經歇業了,心裏又是惶恐又是擔憂,倘若如他們所說茗香樓真的倒閉了,那他就是個罪人了。
褚詩蓮趕緊去扶他,“你且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褚詩蓮跟隨攝政王離開陽春城不久,便有人悄悄找上了他,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讓他去一家新茶樓做茶師,他沒有同意。不久後家裏來信說母親得了病,急需一筆銀子,又茶樓的小廝說褚詩蓮跟隨攝政王去京城之後,這茶樓便給了褚生。連芙也沒有到來,於是便答應了那人的要求。
“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小姐和夫人,又不敢回茗香樓。”趙叔滿臉愧疚,不敢去看褚詩蓮。
褚詩蓮聽趙叔說完,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現在還不是責怪趙叔的時候,重點是收買趙叔的人是誰,這麼做的目的僅僅是想要開一家茶樓這麼簡單嗎?
“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但隻要能回頭就是好的,你倘若還願意回茗香樓,茗香樓還是歡迎你的”褚詩蓮不去追究,讓趙叔更加感激褚詩蓮的寬宏與仁慈。“但在之前,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就當是將功補過吧。”
趙叔見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錯誤,連忙說:“但聽小姐吩咐,隻要我能做到,必定萬死不辭。”
“你明日還是去品香樓,然後……”褚詩蓮交代完畢之後就離開了。
回到褚家已經很晚了,褚詩蓮吃過晚飯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沐浴之後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眠,索性就在院子裏撫琴。
十指輕撥琴弦,琴聲便在院子中婉轉纏綿。一曲終了,映雪給褚詩蓮披上一件披風。
“小姐,你剛才的曲子好像在在思念什麼人呀。”映雪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把琴收了起來。
褚詩蓮臉紅一下,“哪有,倒是你,聽個曲子也能想到這些東西,明天我就去找母親給你找戶人家嫁出去。”
映雪一聽,立馬就求饒了。“映雪不嫁人,映雪還要服侍小姐呢。”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