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色的落日映射在海麵,泛紅的光線投射在房間裏,陸詩意知道自己在哪,卻口無遮攔,肆意的說著什麼。

“我夢見……夢見你來救我了,你說,你要帶我回家,薄以琛……”

“我在,你說,我聽著呢。”薄以琛裹了裹陸詩意身上的被子,不由的紅了眼眶。

“你信我對不對……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沒勾引秦商越,我沒傷害以珊,我也沒有……”

“信,我信……”薄以琛的聲音很輕,卻有很堅定。

抱著額頭滾燙,手腳冰涼的陸詩意,薄以琛心像跌進了穀底。

這些年,他不隻是一次的怨恨過自己,怨恨自己當初沒有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著她,沒有在她絕望的時候告訴她,他有多在乎她。

他知道這些年,陸詩意改變了很多,從短發到長發,從天真單純的無憂無慮,到心思深沉的算計謀劃,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到整天泡在散打俱樂部的女漢子。

可是在他聽到陸詩意落水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是她的噩夢,是她的軟肋,是能擊垮她所有武裝和防備的軟肋。

醫生到的時候,陸詩意倒在薄以琛懷裏,已經暈乎乎的失去了意識。

用了藥,打了針,掛了水,陸詩意才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你確定她沒事?她一直在說胡話。”薄以琛無比認真的問醫生,心裏的擔心和緊張溢於臉上。

“溺水的情況並不嚴重,隻是有些高燒,說胡話也是正常情況,我待會讓人送藥過來,半個小時後記得吃藥,要多喝水,一個小時後,我再過來拔針。”

薄以琛輕輕點了點頭,朝禾青示意送走了醫生,再回頭看陸詩意的時候,心疼怨懟,惱恨和自責,五味俱全的情愫壓迫在他的心裏,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老板。”

薄以琛聽到喊聲,暗暗歎了口氣,輕輕關上了房門。

“監控拿到了?”薄以琛壓低了聲音問道,朝遠處的沙發走了過去。

禾青輕輕搖頭,朝薄以琛湊近了些:“我們的人說,監控室的監控應白總的要求,刪掉了。”

薄以琛露出幾分厲色,朝禾青看去:“工作人員問了嗎?”

“剛才我問過了,說是沒看到什麼,但是阿雅和陳希在那,我想……”

“可一不可再,禾青,去做兩件事。”薄以琛眉眼低沉的朝禾青耳邊湊了過去。

禾青轉身離開,薄以琛的一張臉也變得烏雲密布,合著窗外不知不覺陰沉昏暗的天色,像是有一場狂風暴雨一般。

陸詩意的房間人來人往,從走了的醫生,又到節目組的問候,薄以琛和節目組,和經紀人研究商討了半天,才定下了拍攝方案,達成了協議。

而對麵房間的白秀媛卻是一臉得意的模樣,靠在沙發上,仿佛是打了勝仗一樣。

“我就知道,這丫頭是有弱點的,原來她怕水……”

這是她的痛處,她怕水,也是她的名門,陸詩意,原來你這麼容易對付的。

白秀媛若有所思的噙著笑意,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眉眼間藏著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