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兒受氣,得了空便朝秦相撒嬌,“父親,那孫如玉欺人太甚!”
秦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那日在朝上為了她險些丟了性命,可秦韻兒是秦家的希望,必然傾力保護,“韻兒,你太著急了些!”
“著急?”秦韻兒淚涕懼下,“父親,您就不著急嗎?秦青綰死了,可皇上心裏眼裏幾時容下過我?這貴妃,女兒不稀罕!女兒隻要做他的皇後!”
秦相無奈地搖頭,“韻兒,你若能誕下皇上登基的第一個龍子,到時候皇後之位,舍你其誰?這先機,可千萬不能讓別了搶了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韻兒如醍醐灌頂,心下忽然有了法子.......
今日是封妃大典,也是她與淩禦絕的洞房之夜,成敗在此一舉。
她緊緊攥住手中的曼陀散,暗暗告誡自己今夜絕不能失手。
封妃大典之上,淩禦絕冷眼望著千層石階下秦冠霞帔的女人朝著自己緩步而來,一張絕美的臉和秦青綰有一兩分相似,卻不是她。
這盛世榮耀本該是屬於秦青綰的,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縱然淩禦絕再如何冷眼相待,秦韻兒在心中提醒了自己千萬遍,隻要過了今夜,自己就什麼都有了!
典禮之上,秦韻兒親眼見著淩禦絕將那杯闔歡酒喝下,暗自得意。
寢宮裏,紅燭搖曳,淩禦絕欲要離去,秦韻兒慌忙從身後緊緊環抱住他,“皇上,不要走,不要丟下臣妾一人!”
淩禦絕的視線漸而模糊起來,自己推開的明明是秦韻兒,怎麼成了秦青綰!
他順勢將眼前的女人壓倒,細細打量她,這分明是秦青綰,一模一樣的臉……
脖子上有千斤重,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聲音裏充斥著痛苦,“青綰,不要走!”
秦韻兒順勢吻上去,任由他將她衣物剝下.......
然而當她心口上那光潔滑嫩的肌膚袒露出來的時候,秦青綰心口有剪刀的疤痕,怎會如此光潔?
淩禦絕驟然清醒,厲聲嗬道,“你不是她!”
淩禦絕拿過床頭櫃的剪刀,抬手從手臂劃過,頃刻鮮血四濺,劇烈的疼痛讓淩禦絕逐漸清醒過來,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是秦韻兒!
“為什麼要這麼做!”淩禦絕眼中發散出來的寒光猶如尖刀,一把一把地刺在秦韻兒心上。
秦韻兒跪地痛哭,苦苦乞憐,“皇上,今夜是臣妾與您的洞房花燭夜,臣妾隻是想,想讓您寵愛臣妾啊!”
她將自己的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上,她清楚淩禦絕的手段,比誰都清楚。
“寵愛?用下藥得來的寵愛?”淩禦絕俯身,用力掐住秦韻兒細嫩的脖頸,白皙的皮膚上紅痕立現,卡得秦韻兒喘不過氣。
眼看著秦韻兒的臉色已然發紫,淩禦絕反手將她甩在地上,秦韻兒捂著胸口,狼狽喘氣,“皇上,當年您身負重傷,是臣妾救了您!”
這是她最後的籌碼,淩禦絕生平最恨人陷害,威脅,自以為是,可她都一一做了。
“朕依你所言娶了你,如今再饒你一次,時至今日,朕與你兩清了。”
言罷,他拂袖而去,留下秦韻兒一人,萬念俱灰,失去了所有的指望。
夜風襲來,臂膀上的疼痛漸漸模糊,皇陵在月色籠罩之中愈發陰沉恐怖,踩過樹葉發出窸窣的響聲。
淩禦絕手中拎了幾壺酒,坐在秦青綰的陵前,半壺灑在地上,半壺一飲而盡,他方才真的以為是她回來了。
可傷口越痛,就越清晰的提醒他,秦青綰真的死了。
“青綰,我好想你!”灌了一壺又一壺,他喃喃道,將酒壺甩到一旁,伏在墓碑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