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東華帶著哽咽喚了一聲。

她從未見過這般失了神色的東方儀,從前無論她遇見什麼事總是堅強的,從未像現在這般失落。

而東方儀,她也隻是個女人,她也在乎自己的容貌,在意自己在心愛人眼裏的模樣,而現在自己這幅惡心的樣子,就那麼被赫連祈看進了眼裏。

她僅僅隻是想想,心下就不受控製的鈍痛。

而另一邊已經出了皇後宮的赫連祈,毫不猶豫的就奔向了地牢,剛才進宮之後,夜就被侍衛們押進了地宮。

那裏是皇宮守衛最為森嚴的監牢,相比於水牢,他更不宜逃脫,一向是捉拿最高級煩人的地方。

等穿過了一條幽深的監牢長梯後,便到了地宮的核心,在路的盡頭就是關押夜的地方,而他的哥哥則是被關押在下一層。

當時抓住了夜之後,皇城根下的處刑台就被撤下,瞬也被帶回了宮內,本來那就隻是要找回東方儀的權宜之計,如今皇後已然入宮,他也沒有要當眾處刑的必要。

等赫連祈到了關押夜的牢室之外後,牢室內那個被鎖鏈鎖住了手腳的男人,此時正蓬頭垢發坐在一個角度裏。

“把解藥叫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赫連祈狠狠說道。

語氣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威脅意思。

隻見牢內那人忽然陰森森的笑出了聲,緊接著他就抬起了頭,那雙碧藍色的眼睛依舊明亮,但卻帶著一些血絲,更顯一種病態之美。

他笑的張狂,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說道:“此毒——無解!哈哈哈哈哈。”

赫連祈聽罷,額間的青筋就又爆了起來,隨即又壓了下去,他知道麵對這個男人,憤怒沒有任何作用。

想罷他就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獄卒,不一會他就壓著另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正是本該關在下層的瞬,一看見被手腳束縛住的皇弟,立時就大呼出聲:“夜——。”

他沒想到像夜這般有心計且武功高超的人,也會變成如今這般狼狽的樣子,心下不禁一陣不忍,從小他最為疼愛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弟弟,縱使他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夜看到來人後眼神裏也隻是一時刻的失神,隨即又冷笑道:“怎麼?想威脅我?結果你今天上午就該知道了吧。”

他話裏的意思就是要告訴赫連祈,拿瞬威脅他沒有任何意義,以為今天要他那東方儀換瞬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本就是這般冷血無情的人。

赫連祈聽罷眼睛更是別有深意的眯起,眼裏糾纏著讓人看不清的神色。

一旁的瞬自然意識不到他們究竟是在說些什麼,隻是滿心想要逃出去,於是便對著他問道:“東勝皇帝我們知錯了,等我們回朝之後十年之內定會安心朝奉,定不再旁生枝節。”

他的話無比誠懇,他心裏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在這次之後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是如何徹徹底底的小看了他,故而要讓兩國不交鋒未嚐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