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儀沒想到她竟跪下,連忙起身將她扶起來安慰道:“不不不你做的很好,本宮就是看你挺累的想問問你。”

“奴婢不累,奴婢很好.....”

小心拿著掃箸的手止不住的攥緊,頭放的很低,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東方儀忽然就看得有點心酸,看小心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放在現代也不過是正在上中學的活潑少女,可放在這幽深無底的後宮,她卻被迫的早熟,眼神都失去了孩童的開朗。

“小心你為何會在宮裏?”

東方儀問道。

“奴婢祖上靠打漁為生,可一年蘇北大澇,父親被洪水衝走了。

父親撒手人寰,母親無錢安葬,將奴婢賣進了當地縣衙的府上做雜役,三年前皇宮選秀,府衙的小姐被送進宮當了貴人,正派奴婢同行伺候,可是去年小姐跳井去了,就留下奴婢。

在這皇宮裏無人照看,就隻能任人宰割。”

小心一字一句動容的說著,一雙杏眼紅紅的還閃著淚光。 “哎——真是個苦命人,不過以後本宮會護著你的。”

東方儀拍了拍小心的肩膀,眼神堅定的許諾道。

“謝謝娘娘——”

小心說罷就又要下跪磕頭,東方儀無奈的扶住她的身子,並囑托她以後外人不在就不必如此多禮。

整個皇後宮內一派和樂融融。

時隔一周左右,東方儀才遇上了赫連祈。

那是一個午後在皇宮後花園,東方儀遠遠的就看見了坐在花園涼亭上喝茶的赫連祈。

剛想喊他一聲,卻看見憐嬪從涼亭另一側走出來,一扭一扭的就歪進了他的懷裏。

重點是赫連祈他還笑的很開懷,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樣子,生生止住了東方儀欲說出的話。

她也不知自己生的哪門子的氣,隨手就折斷了身側的牡丹花,卻不料被花枝刺傷了手指,暗痛一聲就拂袖而去了。

而涼亭之內的赫連祈將花園角落的這所有動靜都盡收眼底,他眼中升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他身上的憐嬪見勢就要抱的更緊,甚至還要將嘴湊上去。

赫連祈略帶厭惡的將身上的人推開,極速的起身欲要離開涼亭。

“皇上~”

憐嬪雙手扯住他的衣袖,一雙眸子含情脈脈,似要滴出水來。

但赫連祈絲毫不帶猶豫的就拂開了她的手,轉身大步離開了涼亭。

“該死的赫連祈!混蛋赫連祈!流氓赫連祈。”

東方儀走在路上,小心在一旁為她的手包紮著傷口。

聽著她罵當今聖上的話,身上冷汗一陣一陣的起。

而此刻跟在她身後的赫連祈,正停滯在原地滿頭黑線,聽著前方小女人毫不節製的辱罵自己的話。

“東方儀。”

赫連祈叫道。

被叫住名字的人忽然止住了口舌,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小心給她包紮的動作也停頓下來。

東方儀僵硬的轉身,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臉黑青的赫連祈。

東方儀此刻簡直就想找個地洞立刻鑽進去,好讓自己不用麵對這種尷尬的情形。

然後一想到剛剛赫連祈在花園涼亭裏和憐嬪你儂我儂的樣子,就象是得到什麼保證一般,挺直了胸脯的說:“皇上怎麼在這裏,剛才不還是有憐嬪相伴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