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當初景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 尤金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正處於雪景小隊眾鬼的絕對包圍中,他隻當是山裏氣溫變化,搓了搓胳膊便又說了下去:“沒錯, 我發現這個村子二十年前很可能發生過一起懸而未決的案件。”
在尤金的講述中, 雪景小隊很快弄清楚了阿斯加德的發現。
之前尤金說他們的基地特效加成是“都是自己人”倒沒有撒謊。當時阿斯加德小隊一聽完遊戲規則就被刷新到了懸鈴村, 並且遇到了一村子的土著, 通過與當地村民對話, 他們發現這是一個現在進行時的懸鈴村,村裏大多數青壯年都為了賺錢去外地打工求生了,還留在村子裏的隻有一眾老弱婦孺,平日裏靠種田采茶賣土特產為生。
因為地處偏僻, 經濟不發達,懸鈴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隻出不進, 壓根留不住年輕人,但是前一陣子不知怎麼從外地調來了一個大學生, 這個大學生被分配到了山下的火車站工作, 而尤金在與村民的對話中意外發現了這個大學生似乎曾經與這個村子有過淵源。
“這顯然是在說焦垚。”景澤一聽到這裏,耳朵都跟著豎了起來, 忍不住又湊近了一點。
阿斯加德的人卻並不知道焦垚的名字。他們在同村民挨個談過話以後,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焦垚這個人明明存在,並且很可能就住在村子裏, 但是懸鈴村的人卻絕口不提他的名字,談起他的時候往往用“那個人”又或者“新人”來指代,就像是對焦垚有什麼忌憚似的。
看小說的人都知道,不尋常的設定往往代表著這是一個重要人物。所以在發現這一點後,尤金認定懸鈴村秘境給出的二十年前的謎題和“新人”(焦垚)有關, 正是在這個想法的前提下,他要求阿斯加德的人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挨個排查村子裏的居民信息,試圖找出“焦垚”這個人的住所,從而找出他的個人信息,但是這件事意外地沒有得到結果。
根據阿斯加德的調查,現在的懸鈴村裏一共隻有43名居民,分屬15個家庭,村子裏的房子卻有27棟,也就是說,其中有12棟空屋,12棟空屋裏的5棟屋子不同程度留下了過去主人的身份信息,要麼是照片,要麼就是一些個人物品,但還剩下7棟空屋主人不明。
“‘新人’如果是這七棟屋子的其中一棟主人,那麼應該會留下他生活過的痕跡,既然沒有,那他就可能不住在懸鈴村……”
不住在懸鈴村?不會吧。
之前一進村,景澤就忍不住去找他曾經在夢裏住過的焦垚那棟屋子。那棟屋子跟其他村民房子都不一樣,是一棟“瘦高”小樓,然而,景澤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他還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此時在裏世界的關係,現在聽尤金的話,似乎表世界裏這棟屋子也消失了。
難道是因為沒有進入探索期的緣故?景澤覺得這有點解釋不通。
阿斯加德的人雖然在夢境裏也進過焦垚的住所,但當時他們並不知道焦垚這個人的存在,加上白雪霽吸引了他們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他們做出的猜測是‘新人’可能長期住在火車站值班室裏,於是他們做了第二件事,就是下山去火車站找雪景談判。
雖然名義上是談判,但阿斯加德做了兩手準備。當尤金、佐久間小次郎和薇拉在窗外和白雪霽景澤談判的時候,鴉婆正藏在暗處,驅使影獸海基——這還是景澤第一次聽到那隻大烏鴉的所屬種類——尋找焦垚,可是,阿斯加德找遍了整個火車站都沒能找到焦垚這個人留下的任何痕跡,最後隻能兩手空空的回去。
正是在回去的半路上,他們聽到爆破聲,回頭看的時候,火車站和雪景小隊都已經被風與翼的特殊道具夷為平地,遊戲規則讓兩支小隊同時得到了雪景眾人死亡的消息。
這個變故激怒了佐久間小次郎。
與尤金不同,佐久間小次郎在之前的夢境裏被白雪霽diss了一番又被他放風箏一樣在鈴山上溜了一大圈,本來就對白雪霽心存敵意,所以在發現火車站的主人是雪景小隊的時候,他曾動過硬來的念頭,隻不過被尤金以線索會斷,風與翼會坐收漁翁之利等說辭給勸住了。
結果,就在他眼前,曾被尤金譽為詭計多端,肯定會躲在暗處當黃雀的風與翼狠狠打了尤金的臉,一炮直接把火車站給轟了,疑似也轟掉了白雪霽,這讓佐久間怎麼能接受?加上尤金的身份特殊,是個講話喜歡裝腔作勢的,一言不合,兩人在路上就發生了口角。
回到懸鈴村以後,尤金再度提出要讓阿斯加德的人找村民聊聊,結果佐久間直接炸了。
“不是談判就是聊,有個屁用!”在扔下這樣的話以後,就是景澤他們看到的吵架現場了。佐久間帶著幾個小弟小妹直接走人,剩下了尤金和薇拉。
尤金說:“剛說到哪了?哦對,從村民那兒打聽消息。”他說,“之前跟我聊天的npc裏有一個人很值得注意,我在他房間裏找到了火車站工作人員的製服,猜測他和那個新人應該是同事,所以跟他聊得比較久。在耐著性子大概聽了五十遍重複信息後,我不知道觸發了什麼關鍵詞,突然,他說了一句我以前沒聽過的話,他說,唉,明明二十年前已經逃走了,現在還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