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客樂。
諸葛安甜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悶酒。這條路有了司馬哲易這個阻礙,走下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不能破壞他們的感情,那麼還有什麼可以對他們造成傷害呢。
諸葛安甜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好像該發工資了。對了,諸葛安甜的那張銀行卡給獨孤斐銘了,昨天去新辦了一張,卡號還沒報給司馬越兵呢。
諸葛安甜也懶得跟他發什麼信息、打電話了,他一般都很忙的,看來還是得親自去趟他的辦公室諸葛安甜才放心。
門緊緊地關閉著,諸葛安甜敲了敲門,裏麵沒有發出任何反應。諸葛安甜將耳朵貼在門口上仔細地聽了一會,房間裏沒有人,果然,大忙人又去忙了呢。身上來例假了,也不方便到處走動,要是被人看到了,拉去陪夜,那可就有點尷尬了。
房間門沒有上鎖,諸葛安甜走進去習慣性地關上門,坐在沙發上等司馬越兵。
當時諸葛安甜就是在這裏通過了司馬越兵的考核,正式加入豪客樂這個大家庭。那一幕現在回想起來像是過了一年那麼漫長。但實際時間卻是距離現在不遠。
屋內的擺設沒有絲毫的改動,諸葛安甜突然想去坐一坐司馬越兵的辦公椅,感受一下當白領的感覺。諸葛安甜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位出色的白領,進入一家好的公司,擁有自己的一間辦公室。
可是現在這個夢想與現在的諸葛安甜對比起來,這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實。
司馬越兵應該不會介意吧,諸葛安甜坐他的辦公椅上想。嗯……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諸葛安甜不知道諸葛安甜的手是不小心碰到哪個地方了,辦公桌下放置腳的那塊位地板磚,突然移動了位置,暴露出了一個正方形的地下通道。是的,是地下通道,因為有階梯供人踩著下去。
諸葛安甜愣了幾秒,這下麵會是什麼?司馬越兵在下麵嗎?諸葛安甜有些不好的想法,弄得心裏非常不安。或許……隻是一個放置酒水的地窖吧?
可是……諸葛安甜覺得這個問題不成立。如果是單純的放置酒水的地窖,為什麼地下通道要設計得這麼隱秘?司馬越兵的辦公桌下麵是封了三麵的,中間是稍大的置腳空白區域,這個空白區域坐在司馬越兵的這個位置仔細看,大得有些離譜。
而且上次樂兒說她去地窖裏拿酒,諸葛安甜看著她下樓到一樓,司馬越兵的辦公室在二樓……
諸葛安甜的好奇心隨著自己心裏胡亂的推斷開始越來越重。下去看一眼吧,然後在悄悄上來,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
可是下麵等待諸葛安甜的會是些什麼呢?
諸葛安甜的腳已經踏出了第一步的探索之路。
下麵很陰暗,很冷……諸葛安甜搓了搓手掌,用手機打了一道光,看清前麵的路。下完了階梯,下麵就是一條比較平坦的路了,沒有岔口,隻有一個甬道。諸葛安甜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其實,有時候好奇心真的可能會害死人的,但是在好奇心促使自己去做的那一瞬間,誰都不會考慮太多。
諸葛安甜不知道往前麵走了多久,每走一步諸葛安甜的心都在顫抖。諸葛安甜看見前麵有一道房間門,諸葛安甜沒有鑰匙啊……不過仔細一看,門是虛掩著的。諸葛安甜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
裏麵有動靜?!
“都說了,進來這裏的人都沒有後退的路可以走了。雯雯你真的不知道好歹,老板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敢偷跑!”緊接著是幾下鞭子抽在身上的聲音和女同學的痛喊。
那個說話的聲音……那麼熟悉……熟悉得狠狠地掐痛了諸葛安甜的心。司馬越兵,諸葛安甜發現諸葛安甜一點都不了解你。
諸葛安甜捂住嘴巴,惶恐的眼神通過斜開的門縫,往裏麵望去。司馬越兵……那不會是你……不會是你……諸葛安甜心裏暗自祈禱著。
他的側臉在房間昏暗的燈光下格外耀眼。
是他……是他……
諸葛安甜睜大眼睛,看著他一鞭子一鞭子抽在那個趴在地上的女同學,“不好好珍惜好日子,那麼你就隻有吃苦頭的份!”
“不要……不要打了……”那位女同學可憐地蜷縮在一角落,渾身上下都是醒目的紅色鞭痕。
諸葛安甜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司馬越兵這個樣子,他對諸葛安甜很溫和,或者說對豪客樂的所有姐妹都很溫和。他曾經說過他的夢想的教師,他也在這裏教過諸葛安甜很多東西,在諸葛安甜心裏一直是個容易親近,很和善的人……
有一種懼怕如同一條毒蛇從後背慢慢爬上來,想要咬斷你的脖子。人的多麵性真的好可怕,那種相差太大了,太強的意外感成一個無法接受但必須接受的事實。
這時司馬越兵說了一句話,讓諸葛安甜對這個地方越來越害怕。
“你們都聽著,不要妄想逃跑,好好呆在這裏。過段時間,會把你們送去柬埔寨的。”
你們?看來房間內不止他們兩個人……到底有多少人呢?到底有多少人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裏而被關押在這裏?諸葛安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諸葛安甜被拍下裸照,司馬越兵安慰諸葛安甜說老板對諸葛安甜已經夠仁慈的了……那兩個“仁慈”的字的意義諸葛安甜現在終於明白了……
是夠仁慈的了……
司馬越兵還在房內對那些關押的女人說什麼事情。但是諸葛安甜沒什麼勇氣聽下去了。再在這裏呆下去諸葛安甜想諸葛安甜快不能呼吸了,急需到上麵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正準備離開,房間內卻響起了司馬越兵的吼聲:“誰!”
諸葛安甜的神經繃緊,顧不得那麼多,拔腿就往甬道外麵跑。諸葛安甜知道諸葛安甜千萬不能被司馬越兵逮住,否則下場可想而知。
可是,諸葛安甜還是沒有跑贏他……
諸葛安甜被他按在牆壁上,瞳孔因害怕顫抖得厲害。諸葛安甜不敢對視他,這張臉在此刻來說像一隻惡魔,讓諸葛安甜害怕著。
他扳過諸葛安甜的臉,逼迫諸葛安甜的目光與他對視。
“你害怕諸葛安甜?”他的聲音也令諸葛安甜心慌。
“剛才你都看到了吧?”
“真的……就有這麼害怕諸葛安甜嗎?”
“司馬越兵……”諸葛安甜一下子害怕得哭了出來,“你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諸葛安甜真的徹底地被剛才的他嚇著了,司馬越兵在諸葛安甜心裏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他明明很好的……為什麼會這樣呢?諸葛安甜的眼淚流得很洶湧,因為害怕……因為心裏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司馬越兵……
“別哭。”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伸手擦幹諸葛安甜臉上的淚水,“安甜,別哭,你哭著諸葛安甜心痛。”
諸葛安甜抬起頭望著他,他眼神還是像從前那麼溫柔,那麼剛才在房間內的司馬越兵……
他抱緊諸葛安甜,“你記住,剛才的諸葛安甜並不是真的諸葛安甜。對你而言,現在的這個司馬越兵才是真實的。”
諸葛安甜的身體在他懷裏顫抖。
“諸葛安甜好怕……”諸葛安甜說。
他把諸葛安甜抱得更緊了,“無論如何,諸葛安甜都是不會這樣對你的。忘掉今天在這裏的事情,好嗎?”
諸葛安甜縮在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好了,別哭了。”他在諸葛安甜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醒過你到過這裏,尤其是樂兒。否則被老板知道了,諸葛安甜就保護不了你了。”
“連樂兒都不能說嗎?”
“諸葛安甜知道你把樂兒當最好的朋友,但是諸葛安甜,你上次想要離開的事情是不是跟樂兒說過?所以才被老板拍下裸照的。記住,在這裏,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知道嗎?”他摸著諸葛安甜的臉頰,像一個大人對孩子親昵的囑咐。
“嗯。”諸葛安甜點了點頭,視線往那扇房門看去,“她們……”
“她們都是些不知好歹,拿了好處就想走的女人。”
“哦。”諸葛安甜打了個冷戰,“這裏好冷……”
“那諸葛安甜們上去吧。”司馬越兵摟過諸葛安甜的肩膀,攙扶著諸葛安甜往出口走。
他一直把諸葛安甜送到諸葛安甜的房間門口,“好好進屋休息,剛才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諸葛安甜乖乖地點了點頭。
他抱住諸葛安甜,在諸葛安甜嘴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諸葛安甜走了,記住諸葛安甜的話。照顧好自己。”
“嗯。”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過道上,諸葛安甜才轉身走進房間。這時候雙腿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行走得比較緩慢。
隔壁房間的兩位姐妹正準備去接客,邊走邊在聊天。
“你知道一會諸葛安甜去陪什麼樣的客嗎?這次可有點新鮮哦。”
“新鮮?什麼人啊?”
“你猜?”
“諸葛安甜不喜歡猜的,你直接說啦。別掉人家胃口。”
“聽說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和幾位中學校長。”
“嘿,還真的挺新鮮的。連教育局的人都來光顧諸葛安甜們豪客樂了,看來諸葛安甜們的豪客樂真是越做越大了。”
“不過也看出,這些正兒八經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接下來的對話像被迷霧遮住般模糊,直到消失。
諸葛安甜的腦子被剛才的事情刺激著,一時之間緩不過來……
等等!她們剛才說……教育局的副局長?那麼也就是……宇文美果的父親……
諸葛安甜小跑著,追上了剛才那兩位姐姐,隨意地跟在她們身後,看著她們進了十一號房間。現在諸葛安甜該怎麼做呢?諸葛安甜該做點什麼呢?還是該進去陪酒?諸葛安甜正打算實施這個想法。卻看到剛才進房間的兩位姐姐又走了出來。
“不知道談什麼事情,硬要諸葛安甜們出來。真是的。”
“哎,算了,不是給了諸葛安甜們錢嗎?走吧,諸葛安甜們先去一邊涼快著。”
兩個人挽著手向走廊那頭走去。
恰好這時,一位服務生端著一瓶紅酒正準備走進十一號房間。諸葛安甜及時地將他攔截了下來,“你去忙吧,諸葛安甜幫你送。裏麵的人諸葛安甜認識。”
“好的。”他很隨和地將紅酒端給諸葛安甜,然後退下去了。
諸葛安甜先站在外麵將手機調成了待攝影的模式,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次能不能成功就看上帝能不能幫忙了。
包房內很安靜,電視沒開,音樂沒放,幾個人就圍在在沙發上聊天,見諸葛安甜一進來便安靜了下來。
諸葛安甜將紅酒放在茶幾上,“幾位還要些什麼嗎?”
“不用了。你出去吧。”
“好的。”
諸葛安甜的視線快速地掃過四周,在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諸葛安甜突然瞄到電視旁邊的鏤空架子,裏麵裝了一束裝飾的假花。
諸葛安甜記得電視裏的魔術師在變魔術的時候都習慣用道具把觀眾的視線轉移,然後再做小動作,導致魔術成功。那麼諸葛安甜現在,也隻有模仿著他們,大膽一試了。
諸葛安甜走到電視機旁邊,側著身子把那束裝飾的假花給遮掩住。
“幾位要看電視嗎?”說話的同時諸葛安甜一隻手按下電視機旁邊的開關,另一隻手按下口袋手機的確定鍵。剛才一直處於待機攝像的手機,現在開始正式錄製了。
“諸葛安甜們不看,把電視關掉,你出去吧。”
“啊……那抱歉啊,不好意思,打擾了,諸葛安甜馬上把電視關掉。”說這話的同時,諸葛安甜把手機悄悄放在了鏤空架子裏。
諸葛安甜把電視機關掉就退出房間了,老天保佑,希望他們不會發現什麼。
諸葛安甜一直在三樓休息廳坐著等他們離開,好回去拿回諸葛安甜的手機。
現在一分一秒對諸葛安甜來說都是煎熬。時間過得特別的緩慢,像是一隻背著沉重的殼爬行的蝸牛。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出來了,坐電梯下樓去付賬了。諸葛安甜趁機回到十一號房間。
鏤空架子裏,諸葛安甜的手機還在。諸葛安甜將那段視頻保存了下來。拿回房間裏慢慢去看,到底拍到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視頻內容:
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學校長給宇文仁旭倒了一杯紅酒,“感謝局長長期以來的照顧,這杯酒諸葛安甜們三位敬你。”
“嗬嗬,什麼局長啊,現在還是一個副局長而已。”宇文仁旭笑道,不過也毫不客氣地接過了那杯酒。
“哎呀,局長的位置早晚會是您的。隻是需要您耐心地等等。”另外一位禿頭中學校長附和道。
宇文仁旭聽到這話很高興,將紅酒一飲而盡。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在學校亂收費還是給諸葛安甜穩住一點。不少人來教育局投訴呢。諸葛安甜都借由證據不足給駁回了。”
三位校長互相使了個眼色,從包包裏拿出一大疊粉色的鈔票。應該有五萬來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