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夠了?”蘇徑頤不回應這樣的諷刺,她嘴裏的蘇總叫得他心肝癢撓,說不出的一絲慍怒,似乎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把她帶出來是個錯誤,“休息夠了就繼續出發。”
“你帶我去哪兒?”
“李醫生那兒。”
幾個呼吸之間,寧淺弄明白了,原來這個男人是想帶著自己去看醫生。可剛才在醫院裏明明是個好機會,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安排一個醫生來看病呢?
是了,放任寧淺在寧父呆著的醫院就診的話,寧淺肯定鬧著不看病,反而回去照顧父親了。
其實還有一個緣故,是蘇徑頤自己都不敢承認的隱憂,那就是他信不過醫院的人,隻信得過自己身邊的人,所以連醫生就是標配,從不愛去醫院。
“蘇徑頤,你是在關心我嗎?”寧淺一下子抓住了蘇徑頤的小辮,開始高傲起來,她骨子裏絕不允許她認輸,這個男人一次次讓她失去自尊,如今的寧淺,就像是帶刺的玫瑰,紮得別人渾身是血,自己也遍體鱗傷,在一片妖嬈中決絕地重生。
“你最好是說話注意點,不然我不敢保證你父親還會出什麼事。”蘇徑頤平生最恨別人威脅,更何況還是來自這個女人!
剛才的舉動已經是他出格的表現了,此刻自己的形象決不允許有失。
寧淺到底是跟在了這個男人身邊三年,了解他的心性,大膽挑釁道,“蘇總是要出爾反爾不成。”
她說的是合同談成事件,蘇徑頤已經答應她放父親一條路,就沒有不做到的理兒。
“你覺得有我不敢做的事嗎?”蘇徑頤冷漠反問,冰涼的眸子裏滿是寒意。
到地方了,蘇徑頤利落地起身,狠狠地關上車門,又命令寧淺下來。
寧淺自知自己胳膊拗不過大腿,閉口不言,隻是美目上也帶了一片寒霜。她愛了這麼久的男人,就是如此涼薄嗬!
“李醫生,給她看看。”蘇徑頤粗暴地抓著寧淺的手,把她按在了候診室的座位上。
“蘇總還是那麼霸道,就是不知道您以後的愛人,會不會告您家暴呢?”寧淺似笑非笑,靠近之時就是一塊寒冰,這讓為她檢查把脈的李醫生抹了一把冷汗。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
“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蘇徑頤不甘示弱,精致的薄唇一開一合。
好在檢查很快結束,兩個人的唇槍舌戰也告一段落。
“寧小姐並無大礙,隻是連日勞累,又營養不足,導致血糖降低,易頭暈眼花而已。給寧小姐開服藥,按時吃,也按時進食好生休息,兩三天便好了。”李醫生叮囑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寧小姐還是別那麼拚了,免得以後落下病根兒啊。”
“那不行,我不工作,沒準兒明天就被撤職了。”寧淺撇撇嘴,這樣的話在蘇徑頤看來分明是埋怨。
他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助理,“告訴企劃部,寧淺請假三天,這三天的工作,由蘇弈琛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