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甜微微側開身體，衝楊薇薇點頭:“你自己說吧。”
楊薇薇緩緩摘下臉上的口罩墨鏡，低垂著眼眸，不敢直視顧小菲的眼睛。
她張揚跋扈慣了，可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卻不由自主地偃旗息鼓。
她從未見過這麼明亮清澈的眼睛，這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卻生得冰肌玉骨、鍾靈毓秀，活脫脫的美人相。
娛樂圈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即便如此，楊薇薇也不得不承認，顧小菲的外貌遠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比得上的。
“我叫楊薇薇。”她輕輕地說，“我聽說你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想跳槽。”
“啊？”顧小菲詫異地睜大眼睛，衝徐小甜投去一個困惑的眼神。
見氣氛有些尷尬，徐小甜適時地站出來，微微一笑:“薇薇是個很敬業的藝人，極具潛力，我很欣賞她，所以把她帶來了。”
顧小菲輕輕蹙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半晌未語。
說句實話，她壓根兒沒有開大公司的打算。
注冊娛樂公司隻是認識葉清淺後的一時興起，開了公司以後，她直接當甩手掌櫃，什麼都安排給員工處理。
由此可見，她根本就沒想做大公司，更不要說招收其他藝人。
她遲疑了一會兒，皺眉說:“楊小姐，你不覺得你這個決定太倉促了嗎？”
“芳菲娛樂隻是一家剛注冊不到兩個月的新公司而已，公司裏的員工不超過十個，你真的想跳槽來我這？”
楊薇薇愣了一愣，猶豫不決地看向徐小甜。
來之前徐小甜可沒跟她說這麼多問題啊……
她現在的經紀公司雖然也不是很好，但好歹在業界有一定的影響力，且經營多年，各方麵都相對成熟。
徐小甜衝她投以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說:“顧小姐，我們相信你。”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轉頭看向楊薇薇，話鋒一轉，又道:“再說了，你出道十多年，一直不溫不火，你還有下降的空間嗎？這是你唯一改變命運的選擇。”
她的話雖然紮心，但句句屬實，精確完美地戳進楊薇薇的心坎裏。
楊薇薇抿了抿嘴，長長歎息一聲，心裏很不好受。
年輕時情感氣盛，看不起任何潛規則行為，她以為她能憑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番天地，可現實往往冰冷刺骨……
是啊，她已經失敗到連一點下降空間都沒有了。
她咬緊嘴唇，抬頭看著顧小菲，似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般，大聲說:“希望您能考慮我！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小菲撓撓頭，尷尬地笑了。
她才剛過了十六歲，如花似玉的年紀，怎麼擔得起“您”這個尊稱。
她尋思半晌，還是不敢妄下決斷，隻道:“嗯……這樣吧，我回去和我父母商量一下，一定盡快給你答複，好嗎？”
楊薇薇點點頭，心裏湧上一抹淡淡的失落。
在她認為，顧小菲這話，差不多就是拒絕了，隻不過人家說得比較委婉而已。
她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鏡，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聚會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