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堵上了伊安的嘴巴,伊安退後幾步靠在玄關處的牆上,兩個人對峙的姿勢很像一個壁咚。隔著麵膜兩人互相虎視眈眈了幾秒,男人摘下墨鏡,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別激動,我啊!”
郝大帥哥把自己快遞到了她麵前,不過,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是驚嚇更恰當一些。伊安很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罵道:“你作死啊!”
郝瀟“嗷”了一嗓子,立刻敏覺地閉上了嘴巴,小聲嘀咕道:“這兒人多眼雜,兩個當紅明星深夜幽會給別人想象空間太大,還是小點聲的好,小點聲哈……”
“誰告訴你我住這兒——”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突然襲擊,心裏恨恨地默念:你毀了我這個美好的夜晚,好容易有時間悠閑地聽個音樂做個麵膜。
郝瀟剛殺青就飛到橫店,本想著給心儀的姑娘一個驚喜,但看姑娘的反應,似乎心情不大美麗。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心道:“按理說,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見到本帥哥這張帥出天際的臉都會笑逐顏開兩腿發軟的啊,怎麼這位就一副烈女的架勢!”
他恢複自己北京爺們的憊賴勁兒,把拉杆箱從門外拖進來,笑嘻嘻地道:“本帥哥想知道的自然能知道,得了,送你的禮物!”
到底是禮多人不怪、抬手不打笑臉人,伊安也不好繼續情緒化地追究,而且人一未來影帝都巴巴地上門送溫暖來了,能不給點麵子嗎?
“剛拍完戲,不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出來癲什麼?”伊安揭了麵膜,用指肚輕拍著吸收,原始深林裏氧氣含量高,濕度也好,隻要做好基本的防曬就差不多,並不覺得皮膚很幹。不過一到橫店就不一樣了,必須隔一天敷個麵膜才放心。
郝瀟把拉杆箱打開,從裏麵倒出一堆形形色色的藥包,頗有成就感地自矜道:“你說你大冬天的下水,導演讓跳湖就跳湖,我能不擔心嗎?從廣西當地買了些泡腳的草藥給你,效果要是好,我再寄給你!”
“郝瀟,你……其實……”感動之餘,那一點不安感慢慢放大,不過還沒等伊安說完,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今晚上還真是熱鬧。
“誰?”伊安警覺地問道。
“小安,你沒事吧,剛剛聽到你房裏有一聲尖叫,”聽聲音是演程英和陸無雙的兩個女演員。
“沒事沒事,就是看到一隻蟑螂。”伊安忙道,惡狠狠瞪了郝瀟一眼。郝瀟一臉無辜地聳聳肩,繼續保持緘默。
“啊,我最擅長捉蟑螂啦,小安你開一下門我來幫你好了!”“陸無雙”樂於助人地說道,“難得今天晚上都沒有戲,我們組個局玩撲克或是別的什麼遊戲吧?”
“程英”也樂滋滋地附和。
這事兒就有點複雜了,隔著一道門老讓人家在門外說話也不合適,但門裏麵這位大小也是個明星,實在不宜讓別人看到。
“稍等啊,我穿一下衣服。”伊安說。
兩分鍾後,伊安笑語盈盈地開門,姿態優雅地倚門而立,“沒關係的,蟑螂已經被我打死了。”
藏在某處的某人忍不住咳了一聲,確切地說是半聲。伊安忙跟著咳了一聲,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陸無雙和程英好奇地豎起耳朵,一臉探究地張望了一圈,“好像有什麼聲音……”
“前些日子拍下水戲,偏頭痛了半個多月,到現在還有點咳嗽呢。”伊安忙道,“哎,明天6點鍾就要去片場化妝,生之多艱……”
這意思就是自己要休息了,逐客的婉約表達。
陸無雙倒是一無所覺,大大咧咧地道:“沒事沒事,我們就玩一小會兒,撲克我都準備好了!”說著就變戲法似的拿出兩盒撲克兒。明星雖然表麵光鮮,但平常拍戲的時候高強度的工作會讓人非常疲憊,幾個月的時間困在劇組裏,相當於完全沒有自己的生活。
這些小女生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也不難理解她們這麼想拉伊安一塊玩一會。
伊安能說什麼。幾個女孩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兩腿一盤,吆五喝六地玩起鬥地主。
不過這一玩可就不是一小會的事兒了,連伊安也投入到暫時忘記了某人的存在,等女孩們玩盡興了,打發走後,打開衣櫃,郝瀟已經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頭上還頂著條黑絲襪,看起來著實好笑。
“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