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們聯係下家的時候,日日夜夜哭著要爸媽的鶴息硬是把第一次當人販子的吳於給哭心軟了。
“無語。”鶴笙翻了個漂亮的白眼,聽鶴息的故事倒是把自己給聽生氣了,“現在知道錯了,當初幹嘛要綁架,這爛人怎麼都洗不白。”
鶴息一哂:“所以他現在被抓走了。”
“那時候的吳於還不叫吳於,叫楊暝。”鬱長臨見鶴息沒有表現出太過害怕或者難過的表情,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心疼起鶴息來,“這些年楊暝一直在國外苟且偷生,還是去年才悄悄回國混進了李麟導演的團隊,一見到你就露出了馬腳,這才被當場抓獲。”
鶴家老夫人就是吳於帶著鶴息逃到業封城的時候出現的,當時還是鶴桓掌權人的鶴家老爺子救下了被毆打得渾身是傷的吳於和鶴息。出於好心,他們把昏迷的吳於送往了醫院,警察剛到,害怕拐賣兒童的事情暴露的吳於就從醫院逃跑,從此銷聲匿跡,留下了一直流著淚的鶴息。
“你當時可能受了驚嚇,問你叫什麼名字,你隻知道你是小書。”鶴家老夫人也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我從第一眼就喜歡你,你被楊暝他們弄得髒兮兮的,像隻小流浪貓,被我抱在懷裏的時候就抱著我的脖子不停地哭,眼淚都把我的衣領浸濕了,我心疼得要命。”
“咳。”鶴息扶額,有些窘,“媽媽,不要再說了。”
鶴笙也憋著笑,湊過來不停地瞧鶴息的臉,又好奇地上手捏了幾下,一路從下頜捏到了眼尾,還用指腹摩挲了幾番,“你怎麼這麼愛哭,你是怎麼哭的?我記得你哭起來特難看,為什麼我奶奶這麼喜歡?你哭一個再讓我看看。”
鶴息立刻一個眼刀飛了過去,當著眾人的麵踩了鶴笙一腳。
“好了好了。”鶴譽決忙不迭地勸,敲了敲二人的腦袋以示懲罰。
看到這一幕,鬱長臨也大致了解鶴息在鶴家過的是什麼生活,安心了不少。
“我非常喜歡小息,當場就決定收養小息,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老夫人就坐在鶴息的身旁,也笑著摸了摸鶴息的腦袋,“所以我先將你送去孤兒院住了兩天,又走了關係,很快就把你接了回來。”
“所以章然也沒有說謊,章然曾經也是孤兒院的孩子,跟你認識,知道你叫小書。”鶴笙思索片刻,“所以章然說你臨走前還依依不舍的哥哥就是他……靠,你喊他哥哥?!”
鶴笙心裏頓時就不服氣了。
“我不記得了。”鶴息捏捏眉心,無比痛苦,“不……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關於被綁架的事情鶴息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就算是在原主的記憶裏也沒翻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倒是對昨天晚上鶴笙說他發高燒的事有點印象。
鶴息的記憶有所缺失,但還不至於將自己的記憶跟原主的記憶弄串,他很肯定那是他本人的記憶,發高燒燒糊塗的人是他,不是鶴笙口中的原主。因為他記得很清楚,在他發燒燒到難受得想哭的時候,有一個人往他臉上呼了一巴掌,不準他哭。他當時就疼得把淚憋了回去,還十分不理解為什麼會被打。
等到他退燒後清醒過來時,就隻剩下他獨自留在醫院裏,周圍有看熱鬧的群眾在說他可憐,因為被爸媽拋棄,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往了當地的一家貧窮的孤兒院,過上跟一群哥哥姐姐搶食物的日子。
鶴息猜想那位打他的婦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這也是他對親生父母的唯一一點記憶,所以將這件事記得非常清楚。他辛辛苦苦找親生父母,就是想當麵問他們為什麼要把他丟在醫院裏。
“不記得了也沒有關係。”鬱長臨起身過來蹲在鶴息的身前,“你和我流著相同的血液,不管你去到哪裏,你都是我們家的小幺,你身後有鬱家,鬱家永遠都歡迎你回來。”
“你要搬走嗎?”鶴笙捉住了重點。
此話一出,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老夫人終於再也繃不住,低著頭抱著鶴息簌簌地落下淚來,一邊哭著,一邊哽咽著說媽媽舍不得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