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被一個男人緊緊壓在身下,男人抓著她的雙手向後掰,一腳跪在床上按住她的雙腿,很用力。冒冒曲著身子跪趴在床上,沒哭,仰著頭,直愣愣望著床上坐著的一個人。

這個人,幹幹淨淨。真的很幹淨。是那種叫人一見,心就靜,就淨。他安詳地閉著眼坐在床邊,手裏捏著一隻蘋果,在慢慢摩挲。唇角帶著笑。

這個人,年紀看上去並不大,可是,就有一種過盡千帆後的滄桑感。仿佛塵埃落定,他在自己的世界享受自己的生活。

叫吳小周覺得奇怪的是,他們這樣鬧的不可開交,那人卻像是耳不聞眼不見,獨處世外,或,遠遠避世———

此時,沒有人去留意吳小周,甚至沒有人去留意像隻入了**陣的貓的許冒冒,她多麼依戀地望著那個人,像塊從他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隻是在爭吵互罵,甚至要大打出手!

“景樁兒,這是我們許家的事兒,你總這麼參合有意思嗎,”

剛才一身清冷的許杭,態度依然冰冷,口氣很尖刻。

景樁兒蔑笑,“許家的事兒醜到頭了,老子覺得參合得相當帶勁兒。當然,這麼多年了,是挺膩味兒,你*有種就別總這麼磨磨唧唧!把許魘的骨灰還給我們,老子八百輩子不沾你們許家一根騷毛!!”

許杭一笑,依然淡,很清定,

“首先,許魘是我二弟,他的骨灰怎麼可能給你們?再,不沾?說笑了吧,你性冷淡,不靠許冒冒,你一輩子別想有後,哦,對了,你們有過一個孩子,可惜,你們非要害她吸毒,孩子也沒有了。最後,通知一聲,許涙要回來了。”最後這句,很愉悅。

卻,景樁兒一聽,臉色變得———連身後一直一聲不吭的隋陽都———也許,從眼中一閃而逝的,叫做愧疚———

不過,景樁兒很快恢複了戲謔,“喲!那文正可得小心了,許涙要撕破她的小屁

眼兒咯。”隋陽望過去許冒冒那邊,眼色不明。

許杭也看向冒冒那邊,眼睛裏突然軟化下來,又格外清冷孤立,“讓她見見爸爸吧,也許,要很長很長時間見不到了,———許涙一回來,萬不能叫他找到冒冒,許涙算恨死她了,跟她一起死的心都有————別鬧了,都別鬧了,鬧得都死了,才好嗎——”

“冒冒!”壓著她的男人突然叫出聲兒,好像很急又有點———**的意味兒———

都急忙看過去!

原來冒冒在他身下一個起伏,那個弧線,真的非常豔媚,又非常有力度,男人一個失神,差點鬆了手,

景樁兒跑過去,摸了摸冒冒的額頭,低頭看她,“興奮了?”

冒冒看著他,眼神清澈,“我想爸爸。”

景樁兒摸她的額頭變成用指甲尖兒掐,咬著唇,“想就要跟他睡?!”

她隻是搖頭隻是搖頭,“你們不懂,你們不懂———”

景樁兒直接回頭瞪著許杭!“你甘願冒這個險?!!叫她真睡了她的親生父親!!你明明知道她見不得他!她這見一次,就要引發一次心魔,不如毒死她,毒死她!”

許杭神情冷漠,“那沒辦法,我爸爸一年要見一次他的小女兒,要不,他一年也不得心安。”

“放*的屁!他心安?他害死了她的媽,他害死了他的親生兒子!他一輩子甭想安!!還有你們,每個人手上都沾著血!”

景樁兒神情激動,那做夢都會驚醒的往事啊———造就了許冒冒這麼一個怪物,一個最應該毒死,卻,誰也不忍下這個手的,怪物———

怪物依然被死死的壓在身下,她的一隻手伸向那邊,她的爸爸,許雲茂,

“爸爸,爸爸,給他吃蘋果,——”

吳小周聽著,看著,想著,

隻是此刻的,冒冒,叫他心酸———她伸手向自己的爸爸,眼裏,你們沒看清嗎,是完完整整的愛,是完完整整的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