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湊近他耳邊,好整以暇地開口:“我在你身上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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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大人,歡迎回來,哎呀,看來兩位房客已經成為朋友了呢,你們一起出門的嗎?”女店主掩唇笑道。
朋友個鬼。
隻不過很倒黴住在旅館隔壁房而已。
木川瞥了眼身後的青年,他和她隔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雖然還是那副元氣滿滿的樣子,睜著金紅的圓眼睛,但耳根一直紅紅的,大概是剛剛逗過頭了。
“……你先自我修複一下。”
說完,黑發少女望向女店主:“請問關於匿名信的事情,你還知道什麼線索嗎?”
“來自東京的武士大人好奇心可真重啊。”女人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茶。
“你的丈夫應該是警員吧?”
“哦?”
“我看見門口牆上貼著你們的合照了,他穿著警服的那張。”
“合照?我沒有把合照貼在門口……”
女人正說著,忽然反應過來,很快換上一副輸給你了的無奈表情:“好吧,他確實是在做相關的職業。”
因為如果男人的職業與警察無關,那麼女人的回答方式應該表示沒有那樣的照片,而不是“沒有把合照放在門口”。
“匿名信是下午寄來的,上麵寫著【上野山北側山麓,埋著一年前遇害者的屍體,請早點挖出來】”
女人回憶起來:“前段時間也發生過一起溺亡案件呢。”
木川坐在矮桌前,捧著茶杯喝了一口:“也是這裏嗎?”
“鶴田的漁村,就在前方500米,屍體漂在海上,是一名漁夫發現的,警察簡單地做了屍檢,就把屍體帶走了。”
“誒——不是謀殺嗎?”
“是自殺,死者是位名叫鬆下斬的男人,海岸上還留著他的背包。”
鶴田漁村,木川有印象。那一帶的海岸線十分平緩、幾乎可以開辟成海水浴場,既然死者放下了背包,一般都會被認定成自殺。
日本的自殺者有時會在現場放置遺物,目的是希望死後的自己能回歸遺屬身邊,或是表現對現世的執著。那一帶風景優美,比起平凡無奇的場所,自殺者更傾向於死在美麗的地方。
而選擇在人煙密集之地或者溫泉勝地死去的人,多半是想讓自己的死為人所知。
“有沒有人看見他死之前在附近走動?”
少女抬頭望著牆麵上的日本地圖,在溺亡者屍體的發現現場,仿佛看到一條藍色的經線劃過天空。
“沒人看到,如果真有人見過他,案發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女人搖搖頭。
算了。
木川收起好奇心,喝完茶杯裏的花茶,向女店主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溫和的麵部表情:“你要和我一起跨年嗎?我們煮年糕吃吧。”
話題轉變得太快,女店主愣了一下。
“新年啊……”已經是新的一年了,女人歎氣:“話是這麼說,但總覺得沒什麼盼頭。”
黑發紅眼的少女放下杯子說:“你理解錯了,跨年不是說我們必須得對明天有什麼特別大的期盼,隻是要找機會跟過去的事情做道別。”
“道別?”女人愣愣地望著她。
她眨眨眼,理所當然道:“過去所有傷心的事情在跨年都有名正言順的機會放下,你就對自己說,今年我要徹底翻篇,今年的我絕對會比去年更好。”
少女站起身,發現一旁的青年還在直勾勾地望著她,之前耳垂的通紅不但沒有消褪,反而變本加厲,紅暈甚至沿著耳朵跑到眼下,抹開一大片。
“……你這自我修複有點慢啊。”木川吐槽。
對方一怔,好像才從什麼地方回到現實中來。他垂下眼睛沉默了幾秒,然後猛地抬起臉,大聲問:“請問,您的名字是?”
“波霸奶茶·統治者·帝王·god·神,你簡單一點,叫我奶茶大人就好。”
木川唯麵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