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兒顯然不願意被他碰到,他的手伸過去她就劇烈的掙紮,排斥的意味很明顯。
半空中,薄錦墨伸過去的手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截住。
顧南城眉目溫淡,“錦墨,笙兒的情緒很激動,你別再逼她了。”
兩個男人之間的視線無聲無息的對上。
“等她冷靜下來再說,”顧南城將陸笙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放心,讓她住這裏,你明早過來接她,晚安在這裏。”
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聽得見的人都懂是什麼意思。
晚安在這裏,他們之間不會發生任何逾矩的事情。
薄錦墨盯著陸笙兒看了良久,半響他才道,“好,那你不要讓慕晚安跟她說話。”
這話晚安也聽到了,緋唇彌漫出淡得幾乎沒有的笑容。
“我……”
薄錦墨斯文的鏡片下反射出一片白光,冷漠而森寒,“要麼你今晚住這裏,要麼我帶你回去——還是你想看看我能不能從南城的手裏把你帶回去?”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懾。
菲薄的唇撩起淡淡的弧度,“還是你想在慕晚安的家裏鬧?”
陸笙兒咬唇看著他俊美冷漠的臉,知道他說到做到,這個男人看似對她千依百順,可是他從來就不是真正對女人千依百順的男人。
…………
二十分鍾後。
晚安洗了澡穿了睡裙出來,隨手放下綁起的長發,然後走到床邊去將窗簾拉開。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麵細細密密下著的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顯得世界很安靜。
顧南城半倚在門框上,看著女人露在空氣中白希纖細的手腕,她把窗簾全都攏到邊上,然後在玻璃前站了一會兒,最後扯散了長發,準備回到床上。
她很隨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後走到床邊,擰開了床頭的燈,“待會兒把燈關了,然後把門帶上。”
她沒有說,是進來的時候記得關燈關門,還是出去的時候。
顧南城走進來,反手將門帶上,然後順著她的意將臥室最亮堂的燈關掉了,光線一下暗了許多,更加的暗,也更加的柔和。
她一字不言不語,手指滑過手機的屏幕,低著腦袋。
他看了一會兒,主動開腔,“她睡下麵的客房,明天早上就會走了。”
晚安過了好一陣才哦了一句,淡淡道,“我聽到了。”
他們的對話,她自然是聽到了。
男人英氣的眉宇擰著,邁開包裹在西裝褲裏長腿,走到她的身側坐下,抬手抽走了她手裏的手機,“讓你不高興了?”
晚安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也沒有拿回來,隻是仰起臉龐笑了笑,很溫婉,聲音纏繞著某種慵懶,歪頭瞧著他,“不高興,又如何?”
這樣的一張臉,五官清淨白希,漂浮著笑意,溫度不及眼底,有些涼。
他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當初盛綰綰逼婚,是你給她出的主意嗎?”
晚安失笑,“你這是在替陸小姐質問我?”
“晚安,是你的主意?”
“不是,”她清清淡淡的否認,“你看我像能做出這麼有魄力不計後果的事情來麼?說逼未免太難聽了,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而且,我以為我表達得很明顯了,陸小姐的那一位,從小打到大我真的沒有待見過。”
“晚安,”顧南城盯著她好似在笑但隻是調戲的笑臉,平平淡淡的道,“你還不待見笙兒,這無妨,但是你也應該清楚,當初如果沒有盛綰綰他們不會分開,他們三個的感情,跟你我無關,盛大小姐做過什麼你比任何人清楚……”
“她做過什麼?”
顧南城站起來,擰著的眉宇間已有淡淡的不耐,“慕晚安,你講點道理。”
男人沉鬱的黑眸若隱若著薄薄的戾氣,“你再怎麼維護盛綰綰也不用替她為難笙兒,最起碼的是非你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