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到處周到體貼,可她就是覺得……他不是她的。
吃完午餐陳叔過來接她,晚安扯著他的袖子無奈的道,“你吃飯吃的挺開心的,是不是該鬆口了?”
顧公子不緊不慢的瞥了她一眼,“別人都是陪睡,你陪一餐飯就行了。”
“那我是顧太太,身價當然不一樣。”
那俊美的臉於是染上了笑,手扣著她的下巴親了一下,懶洋洋的道,“這句話還算是順耳,今晚我回家吃晚餐。”
“好。”
陳叔開車載她回去,路上經過菜市場的時候她忽然叫了停,“陳叔停一下。”
“太太,您想買東西嗎?”
晚安淺淺的笑,“我下午沒事,想買點菜回去煲個湯送到醫院去。”
剛好有時間,她想跟林媽學著下廚,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即便在國外念書也都基本沒有自己下廚過,如今不一樣了。
四點多的時候煲了個湯給爺爺送去,然後陪著慕老說了會兒話,“乖孫女兒,你什麼時候把他帶過來給爺爺瞧瞧?”
其實顧南城是提過這件事情的,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來醫院的,兩次都被她擋住了。
晚安抿唇仍然掛著淺笑,“好的爺爺,我會跟他說。”
五點回南沉別墅,晚安在林媽的指導下勉強的收拾了一桌子菜出來,大概六點多的時候她看了看表。
切菜之前她給他發了短信,顧南城說六點半會到家。
現在六點過十五分了。
晚安百無聊賴的坐在餐桌上等他回來,托腮看著桌麵像模像樣的菜式,頗有一點成就感。
手指在手機的桌麵滑來滑去,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
等人……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六點四十分,她抱著手機不開心的蹙眉,說好的六點半呢。
她的菜都要涼掉了,晚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了個電話給他,手撐著下巴,手指在臉上輕拍著。
很久才接通,她悶悶的抱怨,“顧先生,菜都涼了,你不守時。”
說完她才注意到,電話那邊很吵,不像是在辦公室,反而更像是在夜場之類的地方,她下意識的問道,“你沒有在回來的路上嗎?”
“晚安,你先吃,”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像是繾綣已久的戀人之間,“我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晚點才能回來。”
晚安愣了愣,“哦,好。”
“嗯,再見。”
顧南城掛了電話,幽深的眸淡淡的看著屏幕,包裹在西裝褲裏的長腿優雅的交疊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大屏的手機。
包廂裏烏煙瘴氣的味道和氛圍讓他皺眉,遠遠不及電話裏女人溫軟的嗓音來得讓他舒服,捏了捏眉心,沉靜的眉目間已有不悅。
不少人想過來給他敬酒,但是看男人手指摁在眉心的動作便不敢再湊上去,諂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總,夜莊有幹淨的妞兒,要不要我找兩個漂亮的過來陪陪您?有名有姓的小明星也不少,有沒有看得上的我馬上給您找來。”
顧南城抬手往酒杯裏加了兩塊冰,不緊不慢的搖晃著,慵懶隨意的道,“你們玩就行,我今天沒什麼興致。”
風月場上,很少見這男人有興致。
不喜歡玩女人的男人,討好起來都難從下手。
這種商人在圈子裏,也是蠻惹人嫌的。
“對不起高先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柔軟帶著哭腔,但是除此之外偏生還有一股別的意味存在的嗓音,“我真的不能喝了……”
五光十色的光線裏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就響起了,“媽的,是女表子就別立牌坊,喝不了來這裏幹什麼,來賣哭的嗎?”
這種場景在這種場子裏幾乎每天都會上演,旁觀者要麼見怪不怪,要麼就在一邊興致盎然的看戲。
平常在鎂光燈下衣冠楚楚的男人,一旦喝高了什麼醜陋的嘴臉都出現了,那被迫幾乎以跪著的姿勢半倒在沙發下麵的女孩被狠扣著手腕,“一句話,喝不喝,不喝就趁早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