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看到左曄當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巨大的聲響引起全場的寂靜,“十萬,你馬上給我滾下來。”
全場愕然。
十萬一個晚上還說得過去,十萬陪一杯酒就……
離譜了。
有錢可以燒,但是也不能這麼浪費。
宋泉站在台上,透過妖嬈的蝴蝶麵具能看見她眼睛裏憤怒乃至屈辱的眼神。
晚安看著他們之間眼神的交流,唇勾出無聲的弧度。
宋小姐真是幸福。
她當初為五十萬可以在陌生的男人麵前把自己脫幹淨。
有人燒十萬為她發瘋。
耳邊回響起魔咒一般的嘲笑,【因為你無趣,晚安,你真的太無趣了。】
台上和台下僵持著的氣氛引人玩味,低低的議論聲混雜在一起。
夜莊的工作人員基本都很清楚左曄和宋泉的關係,緩了幾秒鍾也立即回過神,堆著一臉的笑容道,“宋小姐是我們夜莊熱度最高的舞者,我可以說在安城,她是業餘舞者裏最專業的那一個——十萬一杯酒當之無愧。”
慕晚安剛剛收回視線想重新倒一杯酒,就聽到台上這麼一句話傳來。
安城業餘舞者裏最專業的那一個?
她不高興的嘟著嘴巴,低下腦袋伸手就去摸桌子下麵安裝的話筒——因為偶爾會舉行拍賣,所以每張桌子下都安裝了話筒。
“嗯哼。”
話筒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觀眾席的燈光很暗,所以沒人能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
“誰說宋小姐是安城業餘舞者裏最專業的那一個?”
隻能聽到那道年輕的女聲,帶著三分酒醉的熏熏然,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別樣的嬌媚。
“夜莊的觀眾,就這麼沒有欣賞能力?”淡淡沙沙的聲線,漫不經心的慵懶和軟媚,偏偏生出無法躲避和忽視的挑釁。
江樹和易唯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就已經一句句的話往外蹦了。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宋泉已經一把奪過了主持人手裏的話筒,唇上勾起一抹冷笑,“不如這位小姐上來讓夜莊見識一下什麼是欣賞能力?”
如果不是家裏情況不允許,她的級別可能已經達到專業了。
這個聲音,別人認不出,左曄過耳就能辨別出來。
江樹以為她被這對狗男女氣瘋了又喝了這麼多酒,上去就想搶晚安的話筒,但是笑盈盈嬌軟軟的字眼已經從緋紅的唇中吐出,“好啊。”
江樹和易唯拖著她就想離開,晚安不悅的嘟嘴,“不回去,”她有些胡亂的道,“出來玩不就是圖個開心嗎?”
江樹臉都綠了。
他還以為她沒有醉,沒醉個屁。
她是被左曄那個混蛋刺激得不成樣子了嗎?
宋泉跳的是鋼管舞。
盛大小姐如果在場,分分鍾碾壓她。
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齒的低語,“你不會跳這麼惡俗的舞,馬上走。”
她想教訓宋泉,跟他說一聲他馬上去辦,在這種地方跳舞,簡直就是玷辱她!
慕晚安不依,很不配合他的動作,又是鬧又是嘀咕又是眼巴巴的瞧著他,嫣然的臉上醉意深深,握拳道,“她搶了我男朋友……我很伐開心。”
江樹簡直想打她。
“我怕你上去被她踩!回去。”
江樹看著她的德行好想一錘子把她敲醒,“讓顧南城知道你在這種地方為了你的前男友爭風吃醋,他會削了你!起來!跟我回去!”
“幹什麼提他……你真是討厭……憋提他。”不知道酒精影響了她哪根神經,她說話雖然不至於顛三倒四,但是已經不在正常的調上了。
“讓我去……過了今晚,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再也不會有什麼?
易唯看著江樹拿她沒辦法的模樣,有瞬間的失神,“晚安想去……你讓她去吧,綰綰會的東西她好像多少會一點,跳舞應該難不倒她。”
江樹冷睨了她一眼,聲音很硬,“你看她現在的樣子,能跟宋泉鬥舞?”
醉迷迷的臉忽然湊到了他的跟前,“我能。”
江樹,“……”
兩人沒辦法,隻能由著她的性子扶她去後台。
宋泉和左曄兩個人在後台吵得很厲害,周圍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沒有人敢上去勸他們。
宋泉一張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左曄,你早就答應過我不插手我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你幫我贏!”
“不插手你的事情。”左曄一米八五的身高,讓整個化妝間都變得狹窄起來,他俊美的麵容顯得極其冷漠,唇上的弧度充斥著諷刺,“是不是等你脫光了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也是你的工作誰都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