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疑惑她這樣一鬧不怕影響城主府的臉麵嗎?不過這時候有兩個外人在她也不好多問。
一直走到陸常禮交代的一戶民宅,裏麵還有人看守,那些人見著陸紫煙後一個個的都被嚇得夠嗆,主動給她讓路。
年輕男人被吊在木架上,被打破的嘴角還在滲血,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不少處破損,明顯是被人毆打過吃了不少苦頭。
陸紫煙神色冷凝的揮劍斬斷繩子將人放下來,看人狼狽的險些跌倒正要上去扶人。墨羽搶先一步將人給扶住了,“我幫你照看他。”
陸紫煙看了她一眼,沒拒絕她的好意。粗略查看了一下許玨的傷勢,好在都隻是一些皮外傷。
冷眼看著陸常禮和奉他命令看守許玨的爪牙,隨手指了一個人,“你,去報官。半個時辰之內看不到官府的人來,我殺了你。”
那人被嚇得一縮脖,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陸常禮不敢多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跑。
陸常禮怒斥,“你還嫌鬧得不夠,還要找官府的人來,就為了一個叛徒?”
陸紫煙不理他但也不讓他們這些人走,一直等到知府的李大人來。她才指著陸常禮還有他的那些爪牙,“這些人強行綁走胭脂鋪的許老板並且擅動私刑,麻煩李大人依照律法查辦。”
李大人急的額頭直冒汗,哪一方也不敢得罪。心裏暗罵這一家子窩裏鬥還非要把他給牽扯進去,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一雙精明的眯眯眼的來回打量著陸紫煙和陸常禮,在兩方之間做考量。思慮過後還是決定先穩住陸紫煙再說。她再如何與城主府疏離那也是城主府的嫡女,柳卿就算對她不喜那也是自己的親女兒,兩個庶子終歸是比不上的。
李大人心裏有了決斷後恭恭敬敬的請陸常禮到衙門走一趟,看了一眼陸紫煙的臉色,又以配合佐證為由將陸常合也給捎上了。
陸常禮捂著受傷的肩膀惱恨的瞪著陸紫煙,“哼!把城主府鬧成了笑柄,我看到時候你怎麼向母親交代。”
李大人擔心陸紫煙再給他刺上一劍,小心的勸說,“在下這就讓人去請郎中到衙門候著,常禮少爺我們快走吧。”
陸常禮也想看看這事鬧到衙門陸紫煙要如何收場,氣衝衝的跟著李大人走了。
“慢著。”
“你又要幹什麼?”陸常禮回頭瞪著陸紫煙。
陸紫煙淡淡道:“隻是提醒你,如果許玨再出了什麼事,你就不是受點皮肉傷這麼簡單了。”
“你……”暴怒的陸常禮突然冷靜了,他來回打量陸紫煙和許玨,滿眼的幸災樂禍,“難得看你這麼維護一個人,看來這小子是要飛黃騰達了。”
李大人也好奇的多看了許玨兩眼,心想這陸大小姐眼光不怎麼樣啊。
墨羽也是在像研究新奇的物件一般對著許玨細細的打量細細的琢磨,最終確定這貨看著外表不錯實則品質一般,不太值錢。
嫌棄的鬆開正扶著許玨的手,鄙視的白了他一眼。挺大個男人被打了幾下就站不住了,真沒用。也不知道是不是陸紫煙經常走火入魔傷了眼睛,這眼光,嘖嘖!
許玨看出墨羽似乎對他有些敵意,也好脾氣的沒多說什麼。隻是腿上有傷,沒了支撐隻得單腿往前蹦了兩步扶住木架子。
陸紫煙看了他和墨羽一眼,指了個衙門的差役過去扶著許玨。
送他回了胭脂鋪,陸紫煙歎了口氣,“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許玨搖搖頭,“哪裏的話,若不是因為有您,我都活不到現在。”
他眉眼微垂,不去正視眼前的人,很恭敬。
陸紫煙沒再多說什麼,“你先休息吧,我讓人在附近守著。”
“勞您費心。”許玨有些費力的起身想要送送,被她給攔下了。
離開胭脂鋪,墨羽遲疑了下問道:“師姐你和這人相交,不怕給自己惹來非議嗎?”
許玨這個人的出身大概整個鄴城的人都知道,之前陸常禮口口聲聲喊他叛徒,也是有緣由的。
城主陸驍曾經也是位驍勇善戰的武將,當初在西夏國入侵的時候鎮守邊關立下過赫赫戰功。
而許玨的父親許猛在當時是陸驍手下的一名校尉,因為一些苦衷出賣軍機給敵方,險些釀成大禍。雖然後來也做了彌補又自刎謝罪,但是他的臨陣背叛仍然讓人痛恨。
雖然陸驍沒有牽連他的家人,但這一家人始終都抬不起頭來。百姓們在背後對其指指點點,在當時的戰場上戰死的將士親屬們更是對他們一家極其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