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窗外第一聲鳥鳴響起,陽光細碎,燦爛依舊。
“哥哥……哥哥!”
病床上,卿木蒼白的麵色下透著不正常的潮紅,她眉頭緊蹙,仿佛遇見了什麼痛苦的事,在奮力掙紮。
突然,她猛地大喊一聲:“哥哥!”便坐起來,桃花眼瞪得滾圓,眸子裏是抑製不住的驚慌。
然而,當卿木意識回籠時,她才反應過來:哥哥因為她,死了……
碩大的淚珠滾落,在白色的被袱上暈染開:“嗚嗚嗚……哥哥………”
那個說過會寵她護她一輩子的男人,就這樣永遠離開了她。
卿木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她抹幹麵上的淚,下了床,赤著腳走出病房,神色茫然。
“你好”卿木攔住一位年輕的護士:“請問你知道昨天進行心髒移植手術的病人在哪個病房嗎?”
年輕護士看著卿木仿佛靈魂被抽空的模樣,又發現她赤著腳,便急忙說道:“哎!你先把鞋子穿起來啊!”
卿木固執地搖搖頭:“請告訴我。”
護士無奈:“你說的是君少吧,他在VIP監視病房……”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過,你可能進不去。”
卿木點點頭,抬腳便往VIP病房走去,忽視了護士在她身後的叫喊。
卿木一步一步踩在冰涼的地磚上,心也隨之變得拔涼,她不斷安慰催眠自己,那顆心髒,是哥哥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了。她,一定要好好守住……
病房的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從門上的玻璃窗中,隱約能看到病床上少年的身形,這個少年身旁,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卿木剛走上前,就被攔住了,她不顧一切地往裏闖:“我來看看我哥的心髒,我來看看我哥!”
許是吵到了病房裏的人,隻聽那個西裝男人沉沉說:“讓她進來。”
卿木走進病房。
“您好,我是心髒捐贈者的妹妹”卿木有禮貌道:“我想來看看他”卿木的目光轉向君寂。
君屹開口,差點把卿木氣死:“卿小姐,您應該知道,這次手術雖說要感謝你們卿家,如若不是你們的捐贈,阿寂將一直受病痛折磨。”
“但是,卿小姐你知道我們君家在京都的地位,我們君家的繼承人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君屹這話,毒舌又毫不留情麵,卿木頓時失聲。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卿木氣得渾身發顫:“是我哥哥的心髒救活了您的兒子,我現在隻是想來看一看,怎麼就不行了?”
卿木不想與這種人多說,衝到君寂床邊,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少年,腦海中卿瑾的麵龐漸漸與他重合。
“哥……”卿木伸出手描繪著君寂的五官。
眼前的少年麵容精致,隻是雙眸緊閉,讓人不由去幻想他醒著時的模樣,是清冷俊逸,還是如同卿瑾般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