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越澤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迫使她正麵看他。
他喘著粗氣,壓著嗓音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心裏話,不管你對我說什麼狠話,我也不會丟下你離去的,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手,哪怕代價不是我能夠承受的,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在乎,我隻要你!”
蘇熙用力克製情緒,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裝不下去了。
這時,保姆因為找不到她人影,驚恐地大喊:“小姐,小姐,你在哪?小姐?”
蘇熙回神,掙紮幾下,趙越澤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鬆開手。
她慌亂地逃離他的身邊,心髒跳的飛快,快到就要負荷。
趙越澤不敢出去,害怕暴露了自己,蘇老雖然不在這個島嶼上,但是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蘇熙的一舉一動。
縱然不舍得放手,為了不讓她難做,趙越澤還是讓她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口像是被割了一刀般難受。
他在想,當初她給自己代孕的時候,應該每天都是這種心如刀割的感受吧!
蘇熙回到保姆身邊,臉紅心跳得厲害。
“小姐,你去哪了?剛剛找不到你人,都要嚇死我了。”
蘇熙心虛地低著頭,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我剛剛內急,去找廁所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保姆鬆口氣,抱著孩子說:“小少爺已經打完了預防針,我們回去吧!”
蘇熙點頭,跟著保姆一同進了電梯。
卻還是無法按捺心中的渴望,不經意間回頭,朝那個暗黑的角落看去,結果發現他也在朝她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交接,如火如荼,又如同偷窺被抓的小偷般,心虛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甚至加快了腳步。
趙越澤的出現,對蘇熙而言是驚喜,同時也是驚嚇。
爺爺對趙越澤恨之入骨,若不是她的妥協,趙越澤跟爺爺早就交手了,不管是哪一個受傷,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不過也是趙越澤的出現,讓她對連續幾晚真實的夢境產生了懷疑,是以,今晚入睡前,她習慣性地打開了安眠藥的蓋子。
卻在猶豫間重新合上蓋子,沒有吃安眠藥。
隻喝了一杯保姆倒的熱牛奶,留了一盞昏暗的燈,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可她的睡眠質量真的很差,失去了安眠藥的輔助,躺在床上將近三個小時依舊毫無睡意。
牆上的秒針滴答滴答響個不停,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當時針指到了淩晨兩點的時候,窗戶忽然發出一陣聲響。
蘇熙沒有睡意,聽得真真切切。
窗戶有東西在動,似乎有人在攀爬的樣子?
她有些緊張,不禁攥緊了被子,身子往裏縮了縮。
聽到有人翻過了窗戶,進入了房間,那低沉到極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踩在她心間似的,使人顫栗恐懼。
感覺到那人已經來到了床邊,蘇熙趕緊閉上眼睛。
隨即而來的是那雙熟悉的手,輕輕地覆上她的臉,指腹順著她肌膚的輪廓輕撫著。
“小熙……”
昏暗中,一聲低沉叫喊,徹底將蘇熙的猜疑坐實。
果然是他啊!
心頭泛著蜜意,又泛著苦澀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