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連窩都給你端了!(3 / 3)

“伸張正義,人人有責。”柔弱的趙月難得也有這份膽色。

菜黃臉見他們邊跑還便聊天,真是氣得肺炸,他奶奶的,這是公然挑釁哪?十幾個人都加快了步伐。

吳仲友跑到樹下,翻身跨上了自行車:“快,坐在保險杠上!”

趙月沒空遲疑,淩空便跳到了吳仲友的前麵,橢圓形的保險杠咯得她屁股生疼,不過她硬生生忍住了,吳仲友也沒空憐香惜玉,雙手環抱著她,扶著車把手,非常艱難地蛇形起步,折騰了老半天才勉強有點速度。

這麼一耽擱,菜黃臉他們差點就揪住了自行車的擋泥板,幸好擋泥板是軟的,菜黃臉一下沒扯住,讓吳仲友順利脫離了魔掌。

媽也,真是險象環生!

兩人不敢大意,吳仲友玩命般地踩著腳踏板,趙月也緊張地扶住了車把手,自行車如同醉漢般橫衝直撞,在大馬路上逼停了好幾輛小轎車,但總算拐著彎朝警亭接近了。

莫問在銀行大廳裏看著直揪心,好家夥,計劃差點被整黃了,他見兩人順利離開,心裏也升起一股子怒火,他惡狠狠地朝著保安說:“明天再來取!”

保安愣怔在那裏,內心簡直抓狂。

隨後的一幕更是讓他瞠目結舌,隻見剛才那個呆呆傻傻的年輕人,忽然如同一支利箭般衝出了銀行大門,邊跑還邊喊:“王八犢子,你們來追我啊!”

接著十幾個爛仔便立即反應過來,呼啦啦地圍過去,莫問撒開腿就跑,很好,終於成功一半了,他蹦蹦跳跳地往前跑,一會鑽到這裏一會鑽到那裏,可把豁仔這些人耍弄得團團轉。

不出莫問所料,這些人裏沒幾個體力真行的。

大概跑出幾裏地,跟在他身後的就剩下豁仔一個光杆司令。

莫問有些失望,他又往前跑了幾步,索性停了下來,他背對著豁仔大口喘氣,盡快讓自己迅速恢複戰鬥力,同時靜靜地等候豁仔追上來。

大約兩分鍾後——

豁仔猛地刹車,他有些驚疑不定,這小子怎麼像是在等自己?再回頭四下張望,自己就剩孤家寡人了。

他心裏暗暗怒罵:整天就知道嗑藥,他娘的也不知道鍛煉身體。

莫問緩緩地轉過身,他朝豁仔挑釁地勾了勾手指。

“不是找我嗎?過來呀。”

豁仔也在喘氣,他沒有立即上前,這可是個非常有經驗的社會人。之前早就聽說這小子有兩把刷子,現在單打獨鬥,他還真不太有把握,所以他先把身上的彈簧刀摸了出來。

“錚”的一聲響,刀柄裏蹦出一截十多厘米長的鋒芒!

還別說,這玩意在陽光的斑駁映射下,的確寒氣逼人。

莫問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到底有個幾斤幾兩,現在心裏還沒個數呢。空手奪白刃,還是這麼鋒利的一把匕首,他稍稍有些膽怯起來。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這是本能反應。

豁仔顯然發現了他的色厲內荏,匪氣再次竄上了頭顱,他得意地彈了彈手中的鋼片,發出嗡嗡的響聲,這更像是一種示威和恫嚇。

“小子,不是很有膽量嗎?怎麼,嚇尿了?”豁仔此時有種居高臨下、貓玩老鼠的快感。

按照他的理解,眼前這個人就算再害怕,好歹也要嘴硬幾句。

沒想到莫問竟然說變臉就變臉,突然笑成了一朵花似的。

“這位大哥,誤會,完全是一場誤會!”莫問抱拳恭敬地說。

豁仔也免不得愣了一下,他緊皺眉頭、圓睜雙目,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

“放屁,什麼鳥誤會?扣仔不是折你手上了嗎?現在跟我來這套。”嘴裏雖然這麼說,他心裏還是認為莫問有些認慫了。

莫問繼續裝糊塗:“扣仔?扣仔是誰,我發誓,我要是知道扣仔是誰,馬上跪下來給大哥你賠禮道歉。”

他偷偷瞟了豁仔一眼,又哀求道:“大哥你就放我一馬唄?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追我,你們大概認錯人了。”

菜黃臉不在,豁仔其實也不敢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口中說的高手,至少不應該這麼低聲下氣吧,他多少也有些懷疑起來。不過,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他一直秉持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原則行事,如今隻能將錯就錯,萬一被這小子蒙混過關,豈不是太傷顏麵?

豁仔冷冷一笑,他舉起彈簧刀吹了吹,蠻橫地說:“認錯了是吧?那行,跪下來給大爺磕個頭,我就放你走。”

莫問連忙奉承地說:“我最喜歡給人磕頭了,大哥,嗑幾個?要不要很響的那種。”

豁仔也忍不住樂起來:“我還真沒見過你這種樣式的,奇葩呀!……嗑三個,越響越好。”“闖蕩江湖”的人,一直是以骨頭硬為榮,當然知道磕頭意味著什麼。

莫問點點頭,他往前走了兩步,距離豁仔近些,這麼個小動作豁仔確實也沒有提防,現在莫問離豁仔就剩一米左右。

莫問慢慢蹲下了身子,做了一個準備跪拜的動作,他雙手伸出,往前倒下。

很標準,豁仔臉上漾起了發自肺腑的微笑。

驀地——

剛剛蹲下的莫問突然斜刺裏竄了起來,一下子撞進了豁仔的懷裏,豁仔根本還沒反應過來,莫問已經從他腋下吱溜一聲鑽了過去,緊接著一個折臂的動作,背摔!豁仔將近兩百斤的體重也沒撐住他的這一下,杵得七葷八素。擰臂!莫問朝著反力矩的方向,對他的右臂實施了一個擒拿,豁仔的肩關節發出一聲脆響,想必是脫臼了。折腕!順利地奪下了豁仔手上的刀,應該說,到了這一步,豁仔已經完敗。

豁仔還想掙紮,莫問毫不猶豫地又使用了同樣的碎肋和鎖頭術,而且還在豁仔的脖頸上多給了一道寸勁,豁仔的頸椎發出恐怖的哢哢聲,很快便像死魚般翻起了白眼。

莫問下手還是有些分寸的,他知道豁仔並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創無法動彈。為了確保安全,他還是慎重地檢查了一下豁仔的氣息,這才一屁股蹾在地上不停地喘氣。

好險!他其實也是渾身冷汗,要不是豁仔放鬆了警惕,現在躺下的還不一定是誰呢?真是僥幸。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有一道不太深的血痕,即便是突襲成功,自己也還是掛了彩,刀劍無眼。

就在這時,莫問遠遠看見一大群人正朝著他們飛奔過來,他凝神暗暗戒備,攥緊拳頭做好了再次戰鬥的準備。

不過很快,他發現這群人裏,大多都穿著製服。

太好了,看來預想的艱苦戰鬥已經提前結束。

吳仲友首先衝到了他的身旁,緊張兮兮地扶起他,關切地問:“兄弟,有沒有事?……你受傷沒有?”

莫問不忘開個玩笑:“呀,重傷……你輕點。”

吳仲友一愣,卻沒發現莫問有什麼問題,他急道:“難道是內傷?”

莫問朝著趙月擠了擠眼,這下把站在旁邊的她徹底逗樂了:“什麼鬼內傷,他明明是得了痔瘡嘛!”

吳仲友還沒愚鈍到這地步,他的臉頓時綠了,猛地一鬆手。

“啊!……坑貨。”莫問左手撐地,血終於流了出來。

吳仲友冷冷地說:“娘希匹,你咋這麼皮呢?自己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