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他的語氣,是顯而易見的急迫。

這些天為了尋找殷離,他封鎖了所有的出口通道,他敢肯定的是,殷離肯定還在這座城市裏沒有離開,可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她。

她太能躲了,她一定恨透了他。

徐特助猶豫著將手機遞過來:“夫人讓我轉交給您的短信。”

司夜霆把徐特助的手機接過來,隻見屏幕上寫著一段話——

“司夜霆,我自問沒有欠過你什麼,就算欠了,如今也應該還完了。請你把你的人撤掉,還有不要再找我。否則,我保證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簡短卻紮人心窩子的話,是殷離的一貫風格。

司夜霆死死地盯著手機,像是要把手機屏幕盯出一個洞來,眸子裏的光晦暗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挫敗而又沙啞地吩咐:“把我們的人都撤回來,不找了。”

“總裁”徐特助雖然知道是司夜霆對不起殷離,可是看他這樣,他心裏又莫名有些可憐他。

情之一字,又豈是單純的兩個對錯就能說明白的。

司夜霆疲憊地擺了擺手:“行了,開車,回去吧。”

天知道,他多麼想找到殷離,多麼想當麵向她懺悔,多麼想告訴她,其實他早就愛上她了,就算他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他也早就對她動了心。

隻是,他以為當年那個小女孩是殷夢,他唾棄自己變心的行為,所以才幼稚地用言語來刺傷她。

他想懲罰她,也懲罰自己,懲罰這段不該有的感情,卻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

不,過去的,已經不會再重來了。

他知道自己傷殷離太深,他已經沒有臉去挽回,既然這是她想要的,他最後成全她一次又何妨。

殷離

他會把這個名字,藏在心底最深處,深深銘刻,一世不忘。

司夜霆大醉了一場,被徐特助送回了他曾經和殷離的家。

說起來可笑,這裏雖然是他們的婚房,可結婚一年來,他住在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其實沒有醉,他酒量好得很,哪那麼容易喝醉。

隻是,如果不暗示自己醉了,他要怎麼接受他已經失去殷離的事實?

他推開主臥的房門,殷離曾經在這間臥室裏住過一年,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是那股讓他曾經無法克製的馨香。

床上是她蓋過的棉被,睡過的枕頭,衣櫃裏是她穿過的衣服,梳妝台上還放著她用了一半的化妝品。

司夜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地打量過這間房間,以往的每一次,他被殷離那迷人的味道引誘,野獸一般地占有她之後,由於內心對殷夢的愧疚,盡管心裏十分渴望,可他卻從來不敢留在這間屋子裏過夜。

他害怕,一旦自己在這裏睡了一晚,就舍不得再搬出去了。

他自私地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占有她的身體,卻壓抑了內心最真實的感情,這些是他咎由自取啊

司夜霆自嘲地笑了笑,放鬆往床上一躺,腳卻不小心踢翻了床頭櫃,裏麵的東西嘩啦啦地倒了出來。

其中,一個破舊的黑色筆記本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頭撿起來,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殷離娟秀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