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他多久沒有見到過如此鮮活的蘇皖雨了,能走能說話,盡管知道這身體裏裝著的魂魄,不是蘇皖雨的魂魄,但是他依舊舍不得戳穿這個真相,至少有這個魂魄在,蘇皖雨看起來是活著的。
也許他盯著蘇皖雨看的時間太長了,沈泗君忍不住皺了皺眉,往旁邊踏了一步,正好遮住蘇皖雨的身體:“不知陛下今日召臣等前來,所謂何事?”
慕容雲遊沒好氣的看了沈泗君一眼,輕咳一聲道:“給沈將軍和聖女賜坐吧。”
“自從三年前,聖女出事到現在,終於醒了過來,真是天降我大楚的福分啊,聖女久病初醒,身體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慕容雲遊狀似關心:“不如讓禦醫來給診診脈?”
蘇皖雨道:“謝陛下厚愛,臣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府上風天機風神醫一直住著,隨時為我調養著,臣很好。”
慕容雲遊點點頭,撇了一眼臉色沉如鍋底的沈泗君,笑了笑:“沈府中怕是沒什麼好藥材,等會兒你們出宮的時候,我讓黃公公包些好藥才給你們帶著。”
蘇皖雨連忙推辭,這慕容雲遊對她,也太過於關心了吧。
慕容雲遊道:“聖女不必不好意思,聖女身份,事關國運,自然得萬分注重,萬不可再出現什麼勞損。”
沈泗君撇著慕容雲遊那張小人得誌的臉,心裏冷哼一聲:“裝什麼裝,不就是想看看蘇皖雨到底活了沒有嗎?”
他起身立在蘇皖雨旁邊,對慕容雲遊道:“多謝陛下關心,內人經過風神醫的調養,現在身體已然大好。若是陛下沒有什麼要緊事,那臣等就不打擾陛下了。”
這沈泗君,還是如此討人厭。
他臉色也冷了下來:“沈將軍,若你在這裏待的無聊,不如去禦花園走一走,或者先行出宮也可,朕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和聖女討論。”
沈泗君霎時間抬眼看著慕容雲遊,語氣也冷了下來:“哦,我倒不知陛下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的妻子討論?”
他特意將妻子這兩個字咬得極重,仿佛在提醒慕容雲遊,蘇皖雨的身份一般。
慕容雲遊拂袖而起,怒瞪著沈泗君:“怎麼,沈將軍現在連聖女行使她的職責也要管嗎?沈將軍管的未免太寬了。沈將軍就留在這裏吧,剩女你和朕到偏殿來。”
沈泗君臉色一沉,伸手拉住蘇皖雨的手:“不要去。”
兩個男人搖搖相望,無聲對峙。
蘇皖雨無語,退了一步,輕聲對沈泗君道:“陛下找我沒準是真有要事,我不會有事的,你在這裏等我好嗎?”
蘇皖雨都如此說了,沈泗君也隻能不情不願的點點頭:“那行,給你一刻鍾的時間,如果你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
慕容雲遊臉色發黑,怎麼的,一刻鍾,怕我對她做什麼不成。
蘇皖雨點點頭:“我知道了。”
偏殿裏,蘇皖雨看著慕容雲遊:“陛下單獨找臣女來,是為什麼事?”
慕容雲遊深深地看了眼她的眼睛,倒也沒有在說別的廢話,臉色沉重道:“欽天監算出,淮南流域今年將遇十年不遇的大旱,你知道淮南是大楚的糧倉,這一大旱大楚今年必將動蕩,所以我希望你以聖女的身份,前去代朕求雨,安撫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