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雨這才注意到旁邊坐著的風天機,看著他的臉,愣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和藹可親中帶點老頑童氣質的老頭子,竟然讓她覺得十分熟悉。
風天機聽罷,冷哼一聲:“當真是好心機,好手段,打的一手好算盤。
沈泗君端了杯茶,點頭悠閑附和。
蘇皖雨見他全不著急模樣,心裏不禁有些急躁:“你可有什麼應對之法?”
沈泗君轉頭麵對著她,語氣十分理所應當:“沒有。”
蘇皖雨:“……”
這個人對他的命是真的不在乎啊!
她氣急轉身離去,既然他沒有應對之法,那就她來想辦法吧,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命喪於慕容雲遊的陰謀之下,而無動於衷,她辦不到。
出了沈府,蘇皖雨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耳邊忽然飄起慕容雲遊的聲音,找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和什麼來著,三司會審。
想了想沒想起來,蘇皖雨也就不想了,她決定先去齊親王府上瞧瞧,再去刑部,大理寺禦史台這些地方去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頭頂烈日炎炎,蘇皖雨曬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快要支撐不住,她咬了咬牙,盡量撿著陰涼的地方走。
但是在經過一處熱鬧非凡的酒肆時,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酒樓臨窗而坐的那一桌,不是她見過一麵的刑部尚書嗎?那白白胖胖綠豆小眼兒的樣子,她絕對不會認錯。
他不去查齊親王的案子,大白天的在這裏喝酒做什麼?
懷著好奇,蘇皖雨悄悄潛過去,隻聽見刑部尚書有些苦悶的對對麵的人道:“方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皇上一心想讓沈將軍死,那份證據我們都知道是假的,可是……”
他對麵的人讓他稱作一聲方兄的,倒是儒雅端方,但是一張清秀麵龐上同樣一臉愁苦。
他緊緊地盯著桌上的杯子,半晌不說話,忽然猛地執起杯子喝了一口悶酒。
“沈將軍為國盡忠,前前後後打了多少勝仗?新帝登基,他也有從龍之功,我想不通新帝為什麼就容不下他。”方寧和“啪”的將杯子丟到桌麵上,憤憤不平。
“誰說不是呢?陛下擺明了要沈將軍的命,這個案子咱辦了會寒了天下士兵的心。不辦,陛下下會要了咱的腦袋,唉,真是難。”刑部尚書兩條眉毛極限緊皺,一張白胖的麵龐幾乎都都要趕上包子了。
方寧和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荊兄,那份證據你放哪兒的?不然我們找人扮個江洋大盜將證據偷去,這樣既可保沈將軍,也能幫我們的項上人頭。”
“方兄你在說笑嗎?證據不在我這兒,證據在宮裏陛下親自保管。而且就算是在我這兒,這麼幹,陛下不會起疑嗎?”荊有道無語,方寧和從來不是衝動之人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蘇晚雨默默地記下了這句話,轉身快速朝皇宮而去。
但是她本就虛弱,這次又出來這麼久,能撐到此刻已然是極限了。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她又回到了小青蛇的體內,這回竟然連清醒都支撐不了多久,直接昏迷了過去。
她睡著期間,慕容雲遊回來看過一次,見她沒有什麼精神軟趴趴的在睡覺,詢問了幾句之後,也就放下了心來。